第30章 婆媳爭霸

有道是人生在世,是福不一定接得住,是禍肯定躲不過,看著皇後跟逸王妃哪兒找完茬,輪也得輪到姜毓頭上了,畢竟東宮兩大死敵,逸王府和祿王府,即使在一頭吃了顆軟釘子,也不能放棄繼續找下一個的麻煩。

“祿王妃,”皇後看著姜毓,那目光灼灼的樣子,就像一把磨好的刀,隨時準備著一刀刀把姜毓給片了,“要說起府務來,怕是最不像話的就是你們祿王府了。”

姜毓彎起一抹柔順的笑來,低眉順眼,好似待宰的羔羊。

“堂堂王府,竟任由一個妾侍執掌中饋一手包攬王府內務,簡直是聞所未聞不成體統。”

比起神色,皇後的嗓音淡淡,並不似方訓斥逸王妃時候的疾言厲色,只是那音調,聽著就叫人覺著毛骨悚然,“祿王妃你嫁進祿王府也有些時日了,不知現在府裏當家作主的是何人?”

“回母後的話,王府裏當家做主的人自然是王爺了。”

姜毓笑眯眯的,開頭先和皇後玩兩句摳字眼的遊戲,“兒臣雖然為祿王府的正妃,可也不敢越過王爺,道是夫為妻綱,王爺才是一家之主,兒臣不過只是輔佐而已。”

插科打諢轉移視線,多幼稚的小把戲以為誰看不穿似的。姜毓的話下,果然有人在皇後開口就忙著跳了起來彰顯自己的智慧:

“祿王妃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不懂,母後說的是你們祿王府讓妾侍主持中饋的事兒,與祿王是不是一家之主有什麽幹系。”

齊王妃不懷好意地看著姜毓,自己剛剛還讓皇後娘娘捉住了痛腳踩,這會兒倒是一點兒都不記仇。

姜毓看了一眼齊王妃,差點給笑出來。看來這人著實腦子不大靈光,看穿了她的把戲卻同時上趕著給她遞話柄,真是顧頭不顧尾。

姜毓沒客氣,迅疾就抓了她話裏的漏洞道:“齊王妃此言差矣,王爺乃一家之主,一切事宜自然皆由王爺定奪,哪裏容得上我這一屆婦人插嘴。難道齊王府當家做主的是齊王妃不成?”

說完,也不等齊王妃豎起眉毛開始爭辯,姜毓頭一轉就對上了皇後:

“兒臣進門的晚,前頭已經有過兩個姐姐,只是天妒紅顏,兩位姐姐都走得早,才致府中正妃之位空懸,無人料理府中庶務。王爺早些年亦常常不在京中駐留,使得整個王府都沒有一個能理事的主子,想來當初將府務托付給一個妾室也是無奈之舉。”

所謂先下手為強,皇後今兒個是鐵了心的要尋她的不痛快,她就不能真讓皇後牽著她的鼻子走,不管怎麽著她都先開口,打亂了皇後的節奏,再慢慢尋出路。

太子妃不慌不忙地接了話,“可眼下祿王府裏已經有了正妃,莫不是那府務還是要交托在一個妾侍的手裏?這傳出去豈非是貽笑大方?就連母後的聖明都讓你們給連累了。”

“太子妃言重了,兒臣豈敢帶累母後的聖明,只是那個妾侍雖然位份只是一個妾室,卻已掌理府中庶務七八年有余,從未犯過大錯,可謂勞苦功高。外人不知道,王爺和府內眾人卻是都知道的。”

“王爺雖然不曾提起,可是兒臣心中卻是感激不盡。我雖居正妃之位,可到底還未經過王府的事,甫一進門就忙著奪過王府庶務,惹人非議祿王府忘恩負義不說,要是再有些不足之處難免遭人細究,屆時恐怕更是會敗了皇室的名聲。”

“兒臣已細細想過了,”姜毓說話柔柔的,卻想連珠炮一般一口不帶停歇,“等莊姨娘誕下男嗣,便勸王爺上書陛下,為姨娘請封側妃之位,待上了皇家玉牒,也沒有什麽妾室掌家的說法了。”

“升側妃?”齊王妃嘲諷道:“側妃之位豈是一個賤妾能隨隨便便就爬上去的?”

“齊王妃怕是不知,莊姨娘雖是姨娘,但身家清白,也是良家子,她代王爺掌管府中庶務多年,要是再誕下男嗣便是實實在在有功與王府,怎麽就不能請封側妃了?”

姜毓據理力爭,仿佛是真的很回護看中莊慧娘要升她做側妃的樣子,很認真地跟人前編著瞎話。

莊慧娘眼下在府中的地位,要是祁衡哪天真要為她請封側妃姜毓恐怕管不上他,但心中是絕對不願的。

一個妾侍,祁衡讓她掌家就掌家了,到底連個真主子都不算,但若升了側妃就難免不一樣了。要是再生下庶長子,祁衡不要臉她肅國公府還要臉呢。

話好像一下子就讓姜毓給說死了,齊王妃哼哼了一聲接不下茬了,側妃掌家還真沒什麽說頭的,想當初當今陛下在潛邸的時候不就是朱皇後這個側妃掌家的嗎?後來還協理六宮。瞧姜毓這番話說的,殿裏坐著的誰敢再隨意拿妾侍掌家說事兒,萬一一個不小心撞了上頭那位的忌諱。

殿裏很短的一陣寂靜,齊王妃和太子妃都聰明地沒再開口,其他王妃更是眼觀鼻鼻觀心豎著耳朵聽好戲。皇後端起茶盞來輕輕吹了一口,瞧著那氤氳的茗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