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喜(第2/3頁)

“好。”姜毓道,“我聽你的。”

我聽的你,所以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

姜毓這一覺睡得很沉,大概是有之前服的藥的緣故。不知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祁衡就守在她的身邊。

“醒了?”祁衡淡笑,“餓不餓?”

姜毓搖了搖頭,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

“你別動,我來。”祁衡忙站起來,跑了床錦被,扶著姜毓起來靠好。

姜毓看著祁衡,嗓音軟軟的,

“王爺,今日逸王妃來尋我了,他想求你保下逸王世子。”

祁衡為姜毓掖好被子,“聽說了。”

“王爺怎麽想?”姜毓問。

“你覺得呢?”祁衡反問,“我該幫嗎?”

姜毓不愛管外頭的事,也不怎麽會過問,既問他,便是她有了想法要說。

“稚子無辜,那些鬥爭牽扯了他們,未免殘忍。”

逸王世子才幾歲,他甚至還根本不能明白父輩之間的鬥爭,卻要為此被犧牲掉。

祁衡的眸裏一派冷淡,道:“並非無辜就不會被牽扯,何況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並不無辜,你也應該明白的。”

這世上太多無辜受難的了,譬如邊境死在蠻夷刀下的百姓,何其無辜,可因為他們是中原的百姓,在蠻夷眼中卻並不無辜,或許也知道他們無辜,卻並沒有理由放過。

“逸王殿下呢,他怎麽想?”

世子也是他的嫡子,難道他就能眼睜睜放棄?

“輪不到他怎麽想。”祁衡冷淡道。

逸王的一切都是崔氏給的,沒有崔氏也沒有他的今天。

“逸王妃說,她只有世子一個孩子,哪怕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可世子祁鉞只有一個。”

姜毓的唇邊有淡淡的笑,望著祁衡眸子明亮,“我覺得逸王妃說的很對,王爺以為呢?”

兜兜轉轉,到底是到了這裏。

祁衡的眸很沉,一種靜水無波的沉,“你若執意要,我只有依你,可你也要知道後果。”

“閆太醫說,還有五成的把握,”姜毓的唇角淡淡揚起,“懷孕的時候辛苦一些便辛苦一些,哪個女子懷孩子的時候不受罪的。”

“你可知,若你為了生養孩子落下病根傷了身子,那是養不好的病,十有八\九這樣的女人都會早逝,也根本熬不到自己孩子長大的時候。屆時只剩下一個從娘胎裏就病弱的孩子,不提他今後能否建功立業出人頭地,拖著那孱弱之軀能活多久,從小做個病秧子便是最大的折磨你有沒有想過?”

“而且,若是你沒了,你別想著我不會再娶,形勢也容不得我不娶,那時孩子有了繼母,你覺得繼母會怎樣對待這樣一個病怏怏的嫡子?我會喜愛這孩子,是因為這是你和我的孩子,若是因為那孩子沒了你,我縱使不會恨他,也絕不會喜歡他。”

“毓兒,”祁衡的眼裏冷靜到沒有感情,“你知道我不是危言聳聽,這些後果你都要想清楚。

“你不會的。”姜毓的眉眼卻始終彎彎,“縱使沒有我,王爺只會更加愛護這個孩子,絕不會讓人欺侮他。”

“王爺會因為先皇後而只對一個女子好,那樣看在王爺自己幼時的經歷上,王爺也不會讓繼母欺侮這個孩子。”

“你不必與我說這些好聽的,”祁衡轉開眼去,淡漠道:“你若是看不見了,豈知今後會有什麽變數。”

“王爺……”姜毓伸手抓住祁衡的手,喚著祁衡回頭,一聲比一聲嬌軟,“王爺……”

“姜毓!”

祁衡反握住姜毓的手,狠狠用力,似是有訓斥梗在喉中,可看著姜毓的眉眼終究是說不出口。額角的青筋跳了幾跳,緩緩平靜。

“我會請大夫住進府中每日為你把脈,閆老頭剛才也說了,頭三個月,直到胎坐穩之前你不許出門,最好連地也不要下,之後幾個月倒時候再看,倘若脈象一直不好……”

祁衡握著姜毓的手又緊了緊,像是警告,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那便是這個孩子與我們沒有緣分,便怪不得我了。”

祁衡冷著嗓音說完,至始至終一眼未曾肯看姜毓,側臉冷峻地仿佛結了冰。

姜毓的笑意溫婉又甜美,拽著祁衡的手臂往自己的身旁拉,“我便知道,王爺待我最好。”

……

秋風瑟瑟,連綿秋雨打落一地殘葉。

姜毓有孕,這一事祁衡自然是瞞得嚴絲合縫,那一日接連延請兩位太醫,也只說是祿王妃偶感風寒,

沒有兩日,祁衡尋的大夫便住進了府內,煎藥熬藥俱在院內的小廚房裏,除了院中近身服侍的下人,沒有人知道姜毓有了身孕。

正好原本姜毓便是沉靜不愛出門的性子,天氣漸冷時令也不好,便借著一句祁衡偶感風寒光明正大的閉門不出,靜了心在床上養胎。

祁衡雖是生了好些日子的悶氣,卻也再不會成日難見人影,即便是再忙碌夜裏總是要回來陪著姜毓用過晚膳,夜裏不敢與姜毓同床,便在屋中又支了一張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