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還逞強嗎?(第2/4頁)

雨堂沏了一壺新茶回來,正要給溫苼倒上,卻被溫苼開口道:“既然姑娘嫌無事可做,便在這伺候倒茶的活兒吧。”

她笑了笑。

楚無念稍稍擡眸,看到了她那雙穿透人心的眼,心裏一頓微愣,她看得出她的心思。

抿抿唇,她走過去,正要拿起茶壺,手裏的茶壺忽然被身旁的人奪了過去,趙止洵面無表情,將茶水倒入溫苼手邊的茶盞裏。

“我來就行。”

他沉聲道。

那一刻,溫苼的眸光變了變,大抵是沒想到趙止洵會這麽做,頗有一種‘爺的人只能爺自己差遣’的警告。

“我只是瞧著這姑娘在這似乎待不住,這才插了一嘴,正瑯你可別放在心上。”

掩去眸中生變的神情,溫苼拿起茶盞,淺飲下裏頭的茶水,將湧上喉間的咳意壓了下去。

可臉色,卻是難看得緊。

心間,也像是被蟲子在啃咬著,又痛又麻。

趙止洵明面上是在找楚無念的茬,可心底裏,還是護她護得緊,不容外人冒犯一寸,即使是她也不行。

“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趙止洵放下手裏的茶壺,轉頭看向她,眸中墨色流轉,與她猜測的一樣,帶著警告的意味。

“說笑了。”

溫苼幹笑一聲,讓池壁扶著自己起身,朝他行禮道:“這日頭一上來,倒是有些困乏了,我回屋歇息了。”

瞧這語氣,像是這王府裏的常人兒了,連自個兒的屋子都有了。

“我讓雨堂領你過去。”

趙止洵擡眸,吩咐雨堂一聲。

雨堂急忙頷首,對著溫苼道:“溫姑娘,這邊請。”

溫苼的臉色實在難看得厲害,這人當真是沒讓她逾越半步,她微微笑著,三人出了前廳的門。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趙止洵和楚無念。

“過來倒茶。”

趙止洵恢復本色,對著眼前傻站的人命令道。

楚無念尋思著,您不是自個兒長手了?方才還幫著溫苼倒呢,這會兒自己的就倒不得了?

心裏這麽想著,可嘴上沒這麽說,倒也不是不敢,只是還有事要求他呢,還是不要鬧得太僵的好。

她乖順地走上前,畢恭畢敬給他倒下茶水,“您慢用。”一杯冒著熱氣的茶呈到他面前,茶霧往上飄,他皺了皺眉頭,“你想燙死爺?”

眼前站著的人蹙起細眉,這哪裏燙了?明明是溫的。

下一刻,她一手端起茶水,對著茶盞吹了吹,直到變涼了才遞給他,“可以了。”

嘴裏擠出這幾個字來,半個字也不多說。

“你若是不高興可以直說。”

他接到手裏,眼角眉梢帶了些許得意,嘴角往上揚了揚。

“沒有。”她否認,爾後又繼續道:“那位溫姑娘在這裏等了你許久。”鬼使神差的,她也不知曉自己為何要替溫苼說這句話。

這人的臉色毫無預兆地冷下來,“那是她的事,你不該多嘴。”手裏的茶盞往桌上一放,人站起身子走了。

莫名其妙。

楚無念站在原地,朝他吐吐舌頭。

趙止洵這一口氣被壓得不上不下的,心頭微惱,他沒回書房,去了宋承譽那兒。

府上就這麽放著兩個女子,雨堂正要回前廳找他,才發現他出府了,他揩了揩額頭上的汗,那人怎麽將他落在府上了?

萬一溫苼與楚無念起了什麽爭執,他可勸不了,也不敢勸。

雨堂抱著長廊下的廊柱,眉頭緊鎖,只能離她們二人遠遠地,就算是出了事他也只當沒看到。

自從和楚無念鬧出上回的事之後,宋承譽就一直沒敢靠近趙止洵,這會剛從鶴鳴樓聽完曲子回來,陡然見到這人在他的院子裏坐著,他整個人往後滑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被身後的侍從扶住,不然他該摔個四面朝地了。

“正瑯,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他朝這人走來,揉了揉眼睛,喉頭上下一動,連坐都沒敢坐。

該不會是過來秋後算賬的吧?

想到這,他後脖子一涼,又往後退一步。

“若是你在旁的女子面前維護自己喜歡的女子,還得不到她的好臉色,這是怎麽回事?”

忽然,這人開口問他。

聲音幽幽的,又不擡頭,只看著杯中被他搖來晃去的茶水。

“啊?”

宋承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人莫不是燒壞腦子了,跑來問他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正瑯,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緩了緩,他才敢開口問。

趙止洵擡起頭,威凜的眸光朝他看去,“嗯?”他反復問了一句。

“這我可說不準,沒準是她見到你同旁的女子太親近,心裏不好受吃醋了,所以才沒給你好臉色。”

宋承譽知道他說的是楚無念,可另一個是誰他不知道,只能天花亂墜地亂說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