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頁)

她化了淡妝,淡淡桃色的腮紅很襯她的膚色。

她冷然地望著他,眉眼間分明沒什麽神情,易宣卻看出似怒含嗔。

他心癢難耐。

等他的大腦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上前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眼前這張臉,在過去五年,他日思夜想。

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是他想念的證明。

易宣低頭,急切又貪婪地親吻。

辛月手上的包掉在地上,他壓上來的那一瞬間,她腦中一片空白。

耳邊仿佛回蕩著那天在醫院天台上的傾盆大雨。

她猛然驚醒,雙手抵住易宣的胸膛拼命推拒,可他卻根本不肯放手。

他近乎瘋狂的親吻好像在發泄著什麽。

那天秦丞在咖啡廳裏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突然回響。

‘當年他追你到機場,卻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你走,他受不了,眼疾突然爆發。彪哥把他送到醫院,醫生說他是情緒太過激烈導致的眼壓急劇升高,左眼肯定是沒救了,能保住一條命算不錯了。’

‘誰知道他進醫院的頭天晚上就自己偷買了去美國的飛機票,但沒有簽證,他被扣在國內的安檢。我去機場把他接回來,答應了去給他辦簽證,他才肯接受治療。’

‘半個月後,他飛去美國找你,不到一周又灰溜溜的回來。我們問他發生了什麽,他不說,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那套房子裏,整整一個月。後來是彪哥怕他想不開,找了人去開門。說句你不喜歡聽的,當時宣哥躺在救護車上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真想把你抓回來讓你親眼看看他到底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

秦丞說的這些,辛月大多都不知曉,她只知道易宣去找她的時候,邵凱正是術後恢復的關鍵時期。

在異國他鄉,身邊沒人幫忙,那些晦澀難懂的醫學名詞和邵凱時而起伏的病情讓辛月焦頭爛額。

易宣這個時候找過來,無疑是在添亂。

他一個勁地想要把她往回拽,辛月卻根本沒有可回頭的余地。

她在精疲力盡的時候曾跟他說了一些嚴重的話,從他那時面如死灰的表情來看,辛月知道那些話一定傷他很深,可她根本顧不了那麽多。

從那之後,她以為易宣再沒來找過她。

但秦丞卻說:

‘他每三個月就會去一次美國,去一次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那套房子裏。在你回來之前的這五年裏,他一直都是這樣。’

邵凱在術後的第二個月出現了嚴重的癲癇後遺症,他的主治醫生推薦他們到麻省總醫再去進行二次治療。

辛月不敢耽誤時間,在主治醫生聯系好了麻總那邊後,她便又帶著邵凱從巴爾的摩輾轉到波士頓,開始了漫長又艱難的治療過程。

她不知道,她在國外煎熬的時光,易宣也正把自己關在這套小小的房子裏,靠著這裏承載著的回憶,療愈自己的傷口。

這五年,易宣有多想她,想到每當入夜,看著天上的月亮,他的五臟都刀絞一樣的疼。

現在她就在自己懷裏,她身上溫涼的馨香,甜蜜柔軟的雙唇,一切一如從前。

他將辛月抵在冰涼的墻壁上,橫在她腰間的手不斷收緊,他只想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讓她一刻也不能再離開他身邊。

易宣沉重的身體壓得辛月幾乎不能呼吸,肺裏的空氣被他一點一點地抽光,辛月嚶嚀出聲:“易宣……”

她的聲音有多嬌媚,絲絲入骨,纏在他心上,織成一張大網,把他的神魂和理智盡數包裹,讓他永生永世都無法逃離,也不想逃離。

當新鮮的空氣湧入肺裏,辛月腳下一軟,腰間那只手卻穩穩地將她托住。

她聽見易宣在她耳邊說:

“月,回來我身邊。”

*

翌日清晨,辛月從夢中驚醒。

門鈴不斷在響。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門外是易宣神清氣爽的臉。

他手裏提著早餐,笑得極是耀眼。

“早。”

辛月一怔,勉力勾出一個微笑,“早。”

“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粥和蝦餃。”易宣說著準備進門。

辛月卻側身將他攔在門外。

“怎麽了?”易宣問。

辛月輕聲道:“謝謝你的早餐,但是我不餓。”

只過去了一夜而已,她又變得冷淡。

易宣不由自主地皺了眉,“月……”

“你回去吧。”辛月打斷他,“今天是休息日,我想好好休息,抱歉。”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易宣的眼神立刻緊張起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辛月淡淡說:“我只是想休息。”

易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纖長的眼睫輕輕顫,秀氣的鼻梁倔強筆挺。

她的淡漠他看在眼裏。

默了半晌,易宣把早餐放在右手邊的壁櫃上,輕聲道了句“那我走了”便轉身去按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