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秋元當然不能又一次不知好歹的拒絕,小心拿起來還沒細看,剛說了句謝謝就被穆少傑僵笑著扯出了面館。

她心神不寧的把瓶子往雙肩包裏塞,塞了幾下沒塞進去,感覺穆少傑拉著她走的很急,她虛浮的腳步有點跟不上,回神喊了句:“哎,已經走的很遠了,慢一點兒啊。”

穆少傑的腦門上出了很多汗,後背也濕了一片,頭也不回的念叨:“不對……這不是陰仙……他是什麽?”

李秋元就那麽聽著他念叨,表情也跟著高深莫測,摸下巴說:“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槐樹精?”

“你想多了,他身上陰氣和戾氣都很重,怎麽可能是槐樹精?你聊齋看多了吧?”

李秋元也就沒再接話,她抱著那個像許願瓶一樣的玻璃瓶,想著那個人最後說的那句話,心又開始無端下沉,發起了呆。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我會死麽?”

穆少傑愣了愣,痞笑了一聲說:“不相信哥能救你?”

李秋元拍了拍他肩膀,表情沉重,“沒吹牛逼就行。”

出租屋裏東西不多,而且昨天晚上才進來了臟東西,李秋元很快就找到房東說明了原委,把東西都收拾了。

作為把屋子打掃格外幹凈的獎勵,房東大方把押金退給了她。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了胡同裏,夏天的天氣變得很快,剛剛還是汗流浹背的艷陽天,轉眼就轉陰天了。

剛進門雨就嘩嘩下來了。

穆少傑給她安排的房間在閣樓上。

這是一套木質的老房子,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裝修精致而復古,秋元挺喜歡這種調調。

從外面的胡同看過去,似乎這一排老房子都一樣,但走進去裏面又大有乾坤。

李秋元上次來就發現了,穆少傑改了這棟房子裏很多構造,包括門的位置,窗戶朝向,她猜想可能是和風水有關。

總體來說房子格局不大,他還在中間制作了一層閣樓樓板,樓下空間明亮寬敞,香堂,廚房,浴室和客廳都在下面。

閣樓上只有兩間臥室,伸手就能摸到傾斜的屋頂,有點像韓劇裏的屋塔房。

踩著木制樓梯上去安置好,她在古樸的臥室走了幾圈,木質地板發出沉悶的腳步聲,十分有年代感。

她床頭還掛了一個捕夢網,房間不大卻溫馨十足。

外面的雨下大了,床很軟,屋頂很矮,她躺在床上能清晰的聽見屋頂和窗外的雨滴聲。

出於謹慎,李秋元搬進來的第一天就換了鎖,穆少傑當然沒什麽意見,攤攤手說:“你做主就行,反正是你的房間了,我也不會進去。”

收拾完之後她才抱著那個小瓶子頭暈腦脹的下了樓,吸著鼻子甕聲問:“你見過瓶子裏的東西嗎?這是什麽?”

穆少傑撓了撓頭,接過去把蓋子打開,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正要搖頭說不知道,腦海就有一道頗感興趣的聲音響起來,“這是帝屋的果實,帝屋知道麽?是山海經裏的一種樹,以前在大興安嶺還能找到幾棵,現在已經幾乎絕跡消失了,嘖嘖,這可是好東西,聽說帝屋的果實可以避兇邪之氣,入藥還能調節體內陰陽,益氣補五臟。這麽大的手筆,估計是哪位地仙的私藏被動了。

這小姑娘現在陽氣弱的身上三把火幾乎都看不見了,隨便一場風邪熱感就能要了她的命,這瓶帝屋的果實也算是救急的良藥了。”

穆少傑原模原樣的把話復述給她,李秋元有點不淡定。

“平白收人家這麽大好處是不是不太好?”她面帶不安的思考了一會兒,把瓶子上的蓋子又給蓋上了,低聲嘟囔,“等我下次見他再還給他好了。”

穆少傑也有點為難,半天才又說了句:“我家老仙之前說你身上的陽氣和生命一直在被什麽東西吸取,陽氣太弱就會風邪入體,生病也就罷了,但再下去是會要命的。你看看你現在,一個小感冒都能要了你命似的,藥買了一堆,也不見你好受點。”

李秋元擦了擦鼻涕,唉聲嘆氣,“這叫什麽,這叫天妒英才!”穆少傑正要接著勸她,就見她晃了晃那透明的小瓶子,盯著裏面花椒大小的顆粒問:“那這個果實怎麽吃?煎著吃嗎?”

穆少傑,“……”

你能不能堅定點立場?

“我家老仙說你得再去買幾錢人參和黃芪,切片和這個一起煎,每天喝一碗,就算陽氣流失的再多,都要不了你的命。”

李秋元點點頭,把瓶子收了起來,又皺著眉問:“那那個吸我生命和陽氣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那塊玉嗎?”

穆少傑也皺眉,“其實我這幾年給人看事兒,也遇到過看玉的,兇玉。”

“也是我這種情況?”

穆少傑搖頭,“不,不是,”他在客廳坐下,給她燒了壺熱水,說:“我前兩年在上海的時候遇到個熟人,他說他在古玩攤上淘到塊玉,隨後說是個什麽獰笑的觀音之類的,我也沒在意,畢竟這種東西比較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