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他也是滑頭,自己去了一回只略打聽打聽,也不冒然去談,轉身請了趙主任幫忙說項。

趙主任官場混的老油條,只看賀時跟邢家人的相處,在敲敲邊鼓打聽幾句,就把賀時的背景猜了十之二三,有這十之二三還不夠啊,反正交好這年輕人沒錯,些須小事,翻開電話薄轉了一圈,打了幾個電話問問誰跟這廠子有業務往來的。

他們這些官員,所謂的業務往來其實就是能監管得到,賀時這事他就坐在趙主任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就敲定了。

農忙一結束,他帶了沈家慶往這倆個廠子走了一趟,廠長客客氣氣接待了,代加工業務都好說,加工費和街道辦一個行情,廠裏負責把半成品送過去,做好的成品他們也去拉回來。

當天中午,沈家慶坐著貨車回的村,還不是一輛,是兩輛。

村裏這邊村大隊部最大的兩間房早就收拾幹凈了,那些紙盒信封的半成品卸貨的時候,村裏不少村民跑過來看熱鬧,也幫著一起搬。

不幾天,就是隔壁幾個村都聽說了,沈家村來了個厲害的知青,愣是給村裏人找了條財路出來,賀時在村裏的聲望,一時比沈家慶這個大隊長都高出幾大截。

他辦完這事,消消停停的休息了,跑到市裏住了五六天。

到市裏第一天就給他爸去了電話,得得瑟瑟的說沈瑤轉正了,被調到工會了,隔著電話線都要誇出花來了。賀安民一把年紀被自己兒子塞了一嘴狗糧,也是好笑得很。

末了問起賀時在村裏怎麽樣,他把給村裏人找了點副業的事說了,擱自己這兒倒是一句帶過,沒怎麽多說。

賀安民晚上回去跟梁佩君說起來,把梁佩君給酸的:“這臭小子,之前不是跟你最不對付的嗎?現在怎麽有點事就跟你打電話說啊。”

她辦公室也有電話,這都兩個多月了,賀時愣是一次也沒打過。

要說從前她也不介意,賀時從來不是個黏糊性子,不打電話挺正常的,可現在這都給他爸打幾回了,怎麽到她這裏就一次也沒有呢,她這媽在他心裏也忒沒存在感了,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心塞。

她們夫妻這才說到賀時,家裏來人了,開了門見是張秀蘭,梁佩君笑了笑:“你今天這麽難得,能到我家來串串門,進來坐。”

張秀蘭笑著說:“這不是知道你們倆口子工作都忙嘛,也不敢上門打擾,吃過晚飯了吧?”

這就是一句客套家常了,晚八點了,家裏幫忙的阿姨都回去了,能沒吃過飯嘛。

梁佩君笑道:“吃過了,你坐坐,我給你泡杯茶。”

張秀蘭連忙道:“不用,不用,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我家東子插隊那個村有沒有電話。”

她家老二月初打了個電話回來說要跟那村姑結婚,當時又哭又罵,軟硬兼施都不管用,也不知是不是聽了那狐媚子的話硬氣起來了,說要娶就要娶。

張秀蘭捂了心口直喊心臟痛,又放了狠話,要娶那村姑就別再回這個家,別認她這個媽。

徐向東當時沉默了半天,張秀蘭氣得把電話給扣了,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她兒子不舍得她生氣,熬不住兩天就會再打電話回來。

可七八天都過去了,那邊再沒有一個電話過來,張秀蘭這才急了,偏徐向東每次打電話都是郵電局,她們家也沒法子找到能聯系他的辦法。

老二是跟賀時去插的隊,她家弄不到的電話,賀家夫妻倆要問到卻是輕松得很,愁了幾天,怕兒子真跟個村姑結了婚,這才有今晚她上賀家問電話的事。

梁佩君聽她是要電話來的,愣了愣:“有他們鄉公社的電話,我寫給你,怎麽?找東子有急事?”

張秀蘭笑了笑,說:“沒,就是那小子好久沒往家裏打電話,我不放心,打個電話去問問在那邊怎麽樣了。”

她沒跟梁佩君說實話,怕徐向東在鄉下找對象的事傳出去,以後回來了妨礙在這邊找對象。

梁佩君什麽人,因為賀時跟徐向東走得近,張秀蘭她也有幾分了解,說她疼老大老三,她是信的,東子嘛,日子過得不差,但很多時候其實是賀時那小子手面寬,什麽都帶著他,要說張秀蘭疼他,她還真沒看出來。

說關心東子要打電話過去問,呵呵。

她笑笑,沒說什麽,在茶幾上拿了本本子抄了個電話撕給了她。

張秀蘭謝過,又吹捧幾句,問梁佩君道:“你們家賀時這回插隊準備幾時回來啊?”

梁佩君道:“這哪知道,聽我家老賀說呆得挺樂呵的,隨他吧,在哪裏都是鍛煉,在鄉下呆呆也挺好的。”

張秀蘭看她半點不擔心的樣子,心裏窩火,要不是賀時要下鄉插隊,她兒子哪裏遇得上什麽白巧珍、黃巧珍。

面上還是笑著,說:“也是,賀時這孩子優秀,到哪裏都能幹一番大事,不過啊,他這過年就得二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