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頁)

說著叭啦叭啦暢想起未來來,徐家老大和徐老頭滿臉的笑,間或也說上幾句。

徐向東心裏直發苦,看她們越想越好,終究是聽不下去,開口打斷道:“媽,別想這麽多了可以嗎?巧珍不會過來的,她最近一直在跟我談離婚。”

張秀蘭一聽,整個人都懵了。

離婚……王巧珍敢離婚?

她一個女人,睡都給睡了,她敢離婚?

她這樣想的,也直接這麽說了出來,呵唷,心裏那個氣哦,她一個村姑,她們家不嫌她她還得瑟上了?

張秀蘭拉長個臉,問徐向東:“她說離婚你就由得她鬧?那女人就是作,我就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才上個大學就抖上了,拿喬作張呢,你真跟她離你看她敢不敢,民政局門口她都不敢跟你踏進去,離了婚她能幹什麽,都是個被人睡過的二手貨了,誰還要她?”

“你就跟她講,要是離婚了你再找個黃花大閨女可好找得很,他想找個不嫌棄她的男人可沒門,二婚頭的女人,也就瞎眼瘸腿老光棍要,你拿上結婚證跟她往民政局去,你看她敢不敢離。”

跟她這裏拿喬,豈有此理,張秀蘭那憤恨的,只差沒親身上陣擼袖子噴王巧珍一臉。

她那一身士氣半點沒感染到徐向東,事實上,她媽說的那些話,他用更委婉的說法更好的語氣,翻來覆去跟王巧珍說了三回不止了。

可她愣是油鹽不浸,打定心思就是要離婚,到如今不管他說再多,她眼裏都不會有一點波瀾,只是等他說得累了,說到無話可說了,來一句她心意已決,只求好聚好散。

所以,他媽說的她連民政局的門都不敢進,根本不存在的,不敢進民政局門的人不是王巧珍,是他徐向東。

他甚至都不明白,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的。

他們的婚姻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就因為他那天一句氣話說離婚嗎?就因為他堅持讓她回家裏來嗎?

可他能怎麽辦,這是他的家,是他的親人,親人之間哪裏來的長久的仇恨?做晚輩的不該心態寬一點嗎,長輩說幾句至於這樣嗎?

他媽還在說著,徐向東打斷她:“媽,巧珍她不是做筏子,她是真的想跟我離婚。”

他看看他媽,心裏很不好受,大哥大嫂和爸媽住一個屋檐下都太太平平的,怎麽他媳婦隔著那麽遠,和他媽一共沒處幾天,就那樣容不了他媽。

想到這裏,眼裏滿滿的無奈失望,和家裏人說了一聲就進自己房裏去休息了,他和王巧珍這個結,還不知道該怎麽去解。

倒是徐家人,被這消息打擊得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足有三四分鐘,安靜如雞。

前一刻還沉浸在和賀家攀上關系怎麽走上人生巔峰,這一刻那剛出來的美夢就跟泡沫似的,啪一聲碎了。

尤其以張秀蘭心裏最為難受,王巧珍要離婚,她白天想的那些怎麽實現?

想到這裏醒過神來,她是不可能讓王巧珍離婚的,她想嫁就嫁,想離就離,當她們家什麽地方了。跟賀家攀上親的這條紐帶,絕不能就這樣斷了。

~

結婚那天忙得腳不沾地,第二天一早又是那樣尷尬的情狀,沈瑤白天提了一天的心,到傍晚聽到書房有電話鈴聲,才知道賀家竟然裝了電話。

等賀時掛了電話,她問了家裏的電話能不能用,得到確定後往鄉公社去了個電話。

那個點了,不好耽誤馬主任下班的,只請他明天幫著跟她爸說一聲,她明天中午給他打電話。

馬主任那頭一聽是沈瑤,熱情道:“別明天了,我現在給你叫你爸去,你一個小時後往這辦公室打。”

沈瑤道:“那太晚了,影響您下班,也不是急事,您明天再叫吧。”

馬主任笑得慈和話也說得敞亮:“為人民服務哪裏用分上下班時間,我下班也沒什麽大事,就這麽說了,六點鐘你打過來。”

說完就撂了電話。

沈瑤懵懵的,她就這麽代表了人民,心裏也清楚人家是看著賀家的顏面。

馬主任有自行車,去沈家村也快,沒到六點就把沈國忠帶到自己辦公室了。公社裏其它人都下了班,他給沈國忠泡了杯茶,還遞了根紅梅煙過去,打著邊鼓跟沈國忠打聽他家和賀家的事。

沈國忠被問到就說幾句,聊了會兒電話就來了,沈瑤打這通電話是說了自己和賀時已經辦了婚禮的情況,又說:“才知道賀時家有電話的,爸您把號碼記一下,以後有事您能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

說著把賀時寫在紙條上的號碼報給了她爸,沈國忠哪怕知道賀家人很好,女兒新嫁過去他也有操不完的心,零零碎碎問得很細致,確定女兒是真的很好,這才放下心來。

囑咐了一通和賀時要好好相處,過日子要彼此多幾分包容,輕易別吵架,要好好孝順公婆,和小姑要相處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