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宋樂儀忍不住誇了句:“福安,你這樣好看多了。”

福安木木地轉了下眼:“多謝郡主誇獎。”

趙徹卻是不樂意了,他微微眯著眸子去看宋樂儀,長長的眼尾微微上挑,裏面的神色很是危險。

她怎麽誰都能誇上兩句?

宋樂儀倒是沒有注意趙徹的神情,她站了起來,彎腰去盛著牛乳粥,唇瓣微動吐出兩個字:“表哥?”

這是在示意趙徹繼續說。

趙徹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看了半響,遲鈍了許久才“哦”了一聲,忽然正八經兒的來了一句:“你坐這兒來。”

坐哪兒去?

宋樂儀動作一頓,不明所以的看他一眼,只看見那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坐他腿上?

“……不要。”宋樂儀拒絕的斬釘截鐵。

卻不想話音剛落,趙徹便握著人的腰給壓到了大腿上,另只手反應極快的接住了她手中的青花小碗。

身下不同於凳子的觸感頓時讓宋樂儀覺得羞恥,她手撐著桌邊就要站起來,卻不想被人輕而易舉的勾了回去。

“跑什麽…?”趙徹疑惑不解的眉毛挑的老高,他這還沒嫌棄人坐他腿上呢。

當然,他是不可能說出他的私心的。

趙徹把粥碗重新塞回人手裏,往椅子後面靠了靠,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另只手虛虛的攏著腰,壓低了嗓誘惑道,“你坐好,我就講給你聽。”

說的一本正經和陳夫子似的:大家坐好,老夫要授課了。

宋樂儀微側過頭,垂著漂亮的眸子看他,只見一張眉眼生笑的俊臉。

就這麽三分誘惑,三分好奇,宋樂儀就妥協了。

她一邊端著粥慢悠悠的舀了一口,然後蹭著他的腿往後挪了挪,靠在他的胸膛:“你說吧。”

聲音嬌嬌軟軟地,身體也軟綿綿的。

趙徹耳尖驟然紅了,好在他自詡自控力不錯,喉嚨滾了滾,輕咳一聲後,便慢慢道:“那名假太監名鄭簾,是蜀國罪臣之子,沒入奴籍前與虞錦瑟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後來虞錦瑟和親來越,便將鄭簾混入和親隊伍一同帶了過來。”

宋樂儀抿了一口粥,驚訝道:“那他們早就有情意了?”

“嗯,”趙徹手掌慢慢壓上她地腰,一邊道,“也是為了鄭簾,虞錦瑟設計了那場烏龍,入了父皇後宮,為得就是父皇後宮清凈,而以父皇的心性又不會寵幸這個曾為“兒媳”的女人,方便她與鄭簾偷情。”

許是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宋樂儀便也沒注意那只壓在腰上的手。

她“哦”了一聲,怪不得虞錦瑟不願會蜀,鄭簾的身份見不得天日,只有在這無人認識他的大越,才好掩蓋身份活下去。

“那鄭簾又怎麽入得宮啊?”宋樂儀十分疑惑,虞錦瑟初來乍到,毫無根基,得怎麽瞞天過海?

挺細的,也挺軟。

趙徹如是想著,嘴上卻道:“姑母幫她的。”

“端陽?”宋樂儀神色震驚,“她們不是關系不好嗎?” 說完,她便舀了一大口牛乳粥壓壓驚。

趙徹笑了笑:“是不好,但總歸欠了上一輩的情在,該幫還是會幫的,況且於姑母而言,不過是擡袖一揮般的小事。”

宋樂儀沉默了,慢吞吞的喝完最後一口粥。

那文太妃會不會幫端陽呢?

忽然,她腦海中湧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若是文太妃肯幫端陽,那上輩子姨母之死,沒準就與兩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畢竟那時相信文太妃證詞的主要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二人一向不對付。

想到這裏,宋樂儀不禁緊繃了身軀,趙徹察覺到懷中人的反應不對,擡了手去撫了撫她僵直地脊背,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宋樂儀聞聲,頓時慢慢松懈了下來,她彎腰向前,慢慢將碗放回桌上,而後轉過身看向趙徹。

手裏沒了碗捧著,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猶豫了一會兒,便將一只胳膊搭在趙徹肩上:“端陽怎麽樣了?”聲音裏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

趙徹默了片刻:“病了。”

不等宋樂儀說話,他又道:“姑母到底為國做了不少奉獻,皇兄想給她一個體面,等她病逝後,會以鎮國公主的葬禮規格葬入皇陵,至於安平,則會為母守陵。”

聽到這個回答,宋樂儀也沉默了半響:“也好。”

一生富貴,半生謀劃,兩手滿滿的鮮血罪惡以早早薨逝數十載來償還,卻又享盡了死後哀榮。

不知值也不值,亦不知是端陽意難平又或是死於她手的冤魂意難平。

……

四月二十二那天,宋樂儀著盛裝冠服,帶了郡主規制的翟冠,與太後一同前往太廟祭祀先帝,直到太陽西落,諸人平安回宮,她總算松了壓在心頭一年余的石頭。

姨母,你一定會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