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4頁)

蘇易眨了眨瀲灩的桃花艷,幹笑兩聲:“我沒良心,我沒良心。”

趙徹連個眼神兒都沒給蘇易,只盯著宋樂儀的美艷的臉蛋,不顯地揚唇笑了下。桌子的遮擋下,他捏了捏宋樂儀軟和的小手,又伸手倒了一杯涼茶,推到她面前:“喝點涼茶。”

蘇易:“……”他錯了,他不該來,他剛才應該直接跳進湖裏!

宋樂儀端起小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連著手背和手指尖上,都有不甚顯眼的紅痕。是方才被趙徹捏的,雖然力道不重,但耐不住她皮膚嬌嫩。

蘇易眼神兒好使,他默默吞咽了口唾沫,剛剛這倆在船艙裏幹什麽了?

想起上次夷安郡主在端陽壽宴上,被趙徹弄得眼睛紅腫,唇色瀲灩,蘇易默了又默,往日怎麽沒發現趙徹也這麽浪呢?

在蘇易的印象裏,往日裏插科打諢的時候,趙徹雖然會同他說上兩句渾話,但真正面對姑娘的時候,就是個刀槍不入的玩意兒,心硬和一塊石頭似的。

在蘇易詭異眼神兒的注視下,宋樂儀喝完了沁涼的茶水,不明所以地蹙眉,給他了一個“你莫不是病了”的眼神。又拿起了旁邊的帷帽戴好,對倆人道:“我出去看看。”

等宋樂儀走了,趙徹不耐道:“你什麽時候走?”

蘇易試探:“晚上?”

趙徹扯著嘴角笑了笑,拔了一把刀:“歲初,你看我新得的這把刀鋒利嗎?”

蘇易毫不遲疑:“送我上岸,馬上走!”

*

太寧宮,攬月樓。

虞日州受成安帝邀請,在九月十五這天,來宮裏賞月。

盛情之下他無法拒絕,只能應邀前來。九月末的夜裏很涼,他本就身體虛弱,此時坐在這四面透風的高台,牙齒打顫。

他身邊只有秋梓和一個小太監,成安帝連面都沒露,迎著夜風與恍恍宮燈,分外淒涼。

面前擺著瓜果點心與熱茶,虞日州卻無心飲用。他本就蒼白的面色愈加難看,盯著頭頂一輪圓月,心底暗恨,合著他堂堂蜀國太子,在成安帝心裏就這麽沒見過世面?

他們蜀國也有摘星閣啊!

賞月,好一個賞月。誰人不知今夜國都有盛大燈會,他卻孤零零地坐在這賞月?

尤其時今日趙徹與宋樂儀一同出宮了。一陣兒冷風吹過,虞日州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他隱隱覺得兩人是在躲著他,難道是察覺了什麽?

可是他顧不得這麽多了,不管察不察覺,他必須得這麽做,虞日州拳頭捏緊,眼底神色幽幽。這燕京裏,沒有比趙徹再合適的人選。

即便他設計死在一位地位高貴的大臣手裏,事發之後,成安帝一定會狠心處死那人為蜀國賠罪。到那時,蜀國定然怨恨不足。

只有趙徹不一樣,無論他犯下多大的錯,成安帝再怒不可遏,事過之後也會保下這親弟的性命。

大越包庇殺死蜀太子的兇手,消息傳回蜀國,才能激起蜀國百姓的怒氣。

虞日州擡眸,望了望圓月,語氣淡淡道:“夜深了,孤該回驛館了。”

小太監神色為難:“陛下說要請太子在此賞月。”

虞日州冷了下笑,身子往前,捏住了那小太監的下巴:“孤若說不想賞月呢?”

小太監到底年紀小,不經事,當即戰戰兢兢,嘴唇打顫,不敢言語。

虞日州將人推開,站起了身,在秋梓的攙扶下,慢慢走了下攬月樓,朝著宮外而去,隔著厚厚宮墻,他仿佛就見到了熱鬧而繁華的燈會。

*

兩個時辰前,雁湖。

宋樂儀站到甲板上的時候,羅怡姝的船還沒走,與她所在的船離得很近,那位秀氣的姑娘正盯著船身,神色恨恨。

“……”

她從小長在貴人堆裏,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見羅怡姝還不走,思量著兩世記憶和方才蘇易所言,不一會兒就把羅怡姝心底那點彎彎繞繞看了個分明。

羅府家境殷實不錯,但離世襲爵位的安國公府可差了遠遠一大截,怕是她削尖了腦袋都想往上湊,偏生又擺一副清高樣,不敢直接表現心底的**。

蘇易混跡花叢,對這些姑娘的真心假意還是分得清的,不然以他一向的脾性,也不至於如此落了人姑娘面子。

不過方才一事,到底蘇易狠狠落了羅怡姝臉面,二人又同為女子。宋樂儀心底有可憐,也不想戳穿她心思,飽含深意地好言勸了一句:“羅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說著,她轉身吩咐船夫換個方向,準備離羅怡姝遠點。

另艘船上,羅怡姝正神遊九天,驟然聽見宋樂儀的聲音,倏地回神。而這話聽在她耳朵裏,無異於明晃晃地嘲笑,於是她恨恨的擡眼,狠狠地瞪了宋樂儀一眼。

說實話,羅府的幾位姑娘都隨了姑母安國公夫人,性格強勢,嘴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