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頁)

這樣的話自然是嚇不到顧九思的,只是他也察覺用軟的,對於梁家來說可能不太有用。

他夜裏回了家,在床上輾轉反側。柳玉茹見他睡不著,便拉著他的手道:“郎君莫要憂慮了,”她溫和道,“你上任也有一段時間了,總該有點鐵血手段。”

顧九思抿了抿唇,柳玉茹靠在他胸口,輕笑:“我知道你心軟,你若當真心軟,就再歇歇。再過些時日,第一個月的利息發放到百姓手裏,短期的債就會賣起來了,我給你想辦法。”

顧九思沒說話,他看著靠在胸口的姑娘,他心裏動了動。溫香暖玉在懷,他自然是會有其他心思。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當這種心思起來,他就覺得被什麽壓下去,他覺得有些齷齪,他更享受柳玉茹這麽靜靜靠著他,他內心平靜又溫柔、明亮又清澈的那種平和。

於是他擡手抱著她,過了許久後,他嘆息了一聲:“罷了,我明日再想想辦法。”

第二日他再上了梁家,梁家便幹脆關了大門,顧九思在門口站了許久,有些無奈,終於是回了縣衙。

他新上任,除了催錢,還有許多條例要修,於是他又在府衙了忙了一天。等到下午時分,陽光暖洋洋落在屋裏,他突然感覺有些心悸,擡頭看向窗外搖晃著的草木,有些恍惚。

片刻後,黃龍從外面匆匆忙忙趕緊來,焦急道:“大人,不好了。”

顧九思擡眼,有些茫然,就聽黃龍道:“夫人去安陽的路上被人劫了!”

顧九思的筆微微一顫,墨落到紙上,染開一片惶恐。

柳玉茹在安陽開了新店。

她本來是不打算出遠門的,但是新店開起來了,終究還是要去看一趟,於是她特意請了鏢局的人,又帶上了許多壯漢,這才上了路。

她挑的是白日,想趁著大白天匆匆打個來回,至少摸清楚安陽的情況。

誰知道哪怕是這樣周全的部署,對方卻是完全不懼,從山上幾十個莽漢打馬下來,和鏢局的人一陣廝殺,人仰馬翻之後,只留柳玉茹和印紅兩個女子在馬車裏。

印紅瑟瑟發抖,柳玉茹臉色發白,但也是故作鎮定。她捏緊了自己的衣裙,強作冷靜道:“諸位壯士若是求財,在下馬車上並無太多,不如讓在下派人去取。”

聽到這話,所有人大笑出聲,一個男人用刀挑了簾子,看了進來。

柳玉茹擡眼看去,對方看上去二十不到,長得頗為英俊,帶著一種北方人獨有的陽剛爽朗,一條刀疤從臉上貫穿,讓他英俊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看得滲人。

“喲,”對方轉頭同身後人道,“是兩個女的,咱們收獲不小啊。”

印紅和柳玉茹聽得這話,頓時臉色煞白。對方伸出手來,先去拖印紅。印紅尖叫起來,柳玉茹一把拉住印紅,印紅又踹又踢,一面哭一面驚恐叫道:“夫人救我!救我!”

柳玉茹顫抖著手,沒有翻開印紅,那壯漢嗤笑出聲,猛地用力,就將兩個姑娘直接扯了出來。

柳玉茹和印紅從馬車上被拖著摔下來,周邊人騎著馬,開始圍著她們轉。

這種被徹底包圍的感覺讓兩個人心生絕望,只是柳玉茹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她抓著印紅的手,顫抖著聲道:“莫怕。”

那刀疤男人聽到這話,嗤笑出聲來,他一把攔上柳玉茹的腰,在柳玉茹驚叫聲中,將柳玉茹扛到肩上。

“夫人!夫人!”

印紅尖叫著撲過去,旁邊另一個男人將印紅一把扯到懷裏,所有人吹起口哨,那刀疤男將柳玉茹往馬上一甩,隨後就帶著人、夾著馬領著柳玉茹進了山裏。

柳玉茹發現掙紮和尖叫只會讓這群人更興奮,於是她咬住牙關,逼著自己不說話。

而印紅則在其他人的逗弄下驚叫連連。柳玉茹聽著身後印紅的尖叫聲和求饒聲,她控制著顫抖,咬著下唇,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拼命分析著形勢。

這批人來了沒有要財,直接帶走了她們,明顯是為了要人。她的命,如今也就是對顧九思更重要,所以這批人極大可能就是那些想逼顧九思的人派來的。

那這批山匪,要麽是收了對方錢財,要麽是對方自己家裏培養的人。

柳玉茹分析著對方,而對方見她久不說話,笑著道:“若不是你方才說過話,我還當你是個啞巴。”

柳玉茹低頭不語,對方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擡頭瞧他,他盯著柳玉茹打量著,柳玉茹盯著他,震驚的目光裏帶了一絲害怕,對方與她對視了一會兒,忽地笑了:“你這姑娘膽子倒是大得很。我叫沈明,你叫什麽?”

柳玉茹盯著他,用無聲反抗,對方“嗤”了一聲,隨後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花容的老板柳玉茹嘛。”沈明說著,回頭看向背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道,“熊哥,你媳婦兒特喜歡她家胭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