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定親(第2/3頁)

“昨日嬸娘也去了,我聽嬸娘說,朱家也給苗苗說親呢,這麽好的親事,怎麽不說給苗苗?”許京華好奇。

太後道:“八成是舍不得苗苗。出嫁從夫,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新科進士多數都要外放出去做縣官,他家又不指望女婿多出息,多半是想挑個公侯府第的孩子,以後門蔭入仕,一直留在京裏。”

事情果如太後所料,一個月後,朱苒的婚事先於楚慧定下來,男方家長也是保先帝登基的五千勇士之一,國公府第。朱苒的未婚夫婿已入殿前司當值,先前侍衛司叛亂,還曾立功受賞。

之後進士科考完,徐、楚兩家也正式下定。

許京華因為老爹周年祭日近在眼前,兩家都沒去道賀,只準備兩份禮物,派人分別送了過去。

齊王提前請白馬寺高僧,為許京華父母做了七七四十九日道場,又陪她一起去了北邙山墓地致祭,段弘英人在京中,自然也跟著去了。

劉琰為此,第一次覺得儲君身份是他的劣勢,等許京華回來後,拉著她的手說:“對不起,這樣的日子,原該我陪著你的。”

“現在可還輪不到你陪我。”許京華微笑,“要說‘原該’,那也得是兄長才‘原該’,你想做我兄長麽?”

她這是把他和段弘英區分開了,一個還沒正名、現在是外人,另一個是鄰家兄長、以後將是外人。

劉琰心裏熨帖,握緊許京華的手,“不了,改天我親自謝謝你那位兄長。”

許京華:“……不用了不用了,他現在在國子監挺好的。”

“前陣子幽州來消息,說段文振有兩個多月沒露面了,幾個兒子都有異動,說不定段弘英很快就要回去了。”

“這就回去,有把握嗎?”

“看情勢吧,先讓段文振幾個兒子鬧一鬧。”

劉琰也只是隨口一說,他還有正事沒說呢,“冊立太子妃的詔命已經擬好了,過幾日就昭告天下,到時會有些繁瑣禮儀,須得有父系長輩出面,五叔畢竟也是我叔父,不姓許,父皇就在朝中找了一位洛陽籍姓許的……”

“娘娘和我說過,潁川侯是不是?”

許家實在找不到族人,齊王來主持又不合適,容易引人疑惑,所以太後和皇上商量之後,便在朝中找了同姓許、且是洛陽籍的潁川侯與許家連宗。

潁川侯名叫許恭,爵位源於父蔭——他父親是石重義手下有名有姓的副將,五千勇士裏數得上名號,可惜北伐時年事已高,沒有領兵出戰。

後來收復神都,老將軍聽說喜訊,高興之下飲酒過度,一醉去了,先帝聞訊,頗為感懷,就讓許恭襲了爵位。

“對,潁川侯如今任太仆少卿,為官雖無什麽政績,卻也沒犯過錯,與上官下屬處得都不錯,父皇覺得很合適,左右只是連宗罷了。”

許京華笑著點點頭:“嗯,我聽娘娘說,這位侯爺相貌堂堂,借來履行一應禮儀,倒也能充個門面。”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天上掉下一門太子妃族親,潁川侯府自是求之不得,兩家很快連宗,接著選定許京華為太子妃的詔命也頒告天下,從此許京華就是準太子妃了。

然而名分已定,兩人見面的機會卻越來越少,除了未婚夫妻要避嫌之外,許京華不方便再像從前那樣,時常去太後宮中小住——畢竟怎麽算都是婆家。至於太子殿下,要重新跟著皇上聽政,也輕易不能出宮來。

兩個人經常十天半月才能見一次,每次還都只是在太後那裏打個招呼,沒有說悄悄話的機會,幸好太後沒禁著他們通信,至少還可以鴻雁往來、互通有無。

如此,許京華就知道了今年新法推行,果然順利很多,但是之前劉琰擔心的高穆去廬州會生亂,也不幸應驗——此人急於求成,以便盡早返回中樞,但廬州民心本就不穩,被他這麽一逼,又鬧起來,圍了刺史衙門。

高穆不是沈維,見鬧起來,不但不肯緩和態度、穩住民心,反而調集親衛,將帶頭的亂民全抓了,還要從重治罪、株連家人。

當地仕紳聯名上告,說高穆殘虐百姓,廬州監牢人滿為患。不久又有消息傳來,說廬州學子結伴上京告禦狀,沒走多遠就被高穆抓回去了,還被革了舉人功名。

至此事情徹底鬧大,皇上惱恨高穆辦事急躁,懶得再查問,就地免了他的官職,另派大臣接任廬州刺史,處置後續事宜。

國家大事常常牽一發而動全身,令人煩惱不已,劉琰每日都是靠著讀許京華的信,才能真正展顏一笑,從心裏快活起來。

準太子妃寫信一貫隨心所欲,從跟著老嬤嬤學宮中規矩到宋懷信教授《列女傳》、《女則》,想到哪裏寫哪裏,也不講究遣詞用句,卻每每逗得太子殿下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