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兄長(第2/3頁)

況且她一個姑娘家,堂而皇之地問人娶妻了沒,也實在太不像話。

妙蕪暗自留了個心眼,決定後面暗中打聽觀察。

三人一猴一頓風卷雲殘,將烤魚吃完,又下了山到膳堂再吃了一頓。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胃口總是格外大些。況且妙蕪知道明日開課,課業辛苦,此刻心中更存了慰勞自己的心情,更是著意要多吃一些。

妙蕪早前去領宿舍鑰匙時,長老還順便給她發了一本《謝氏家塾規誡》,當時她翻看規誡時便發現這家塾課業安排之緊湊,之累人,比起她前世的那些重點高中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上天剛亮,便得起來淬體——就是爬山,鍛煉腳力。

從山腳到山頂一個時辰內需得往返兩趟。不管你是用輕功還是道法,一個時辰內若無法往返兩趟,晨間的術法課上便只能站著聽講。

下午則是劍術課和琴畫課穿插。間或會有長老領著他們到附近村莊處理一些作祟的小妖小怪練手。

每月月底固定會有一次大考,不合格者不僅會被罰去做家塾中的雜事,還會被丟進富春山的大峽谷同靈猴呆上一日。

被罰做雜事不可怕,但聽說往年被富春山靈猴嚇退的弟子不在少數。

妙蕪暗自想著,她來時路上已經和丁一它們打好了關系,萬一大考不過要被丟到大峽谷中,丁一它們應該會對她“手下留情”的吧。

用完晚膳,妙蕪便在膳堂同洛淮分手道別,謝荀送她回乾一十三院。

一路上,謝荀一反常態地話多起來。

“明日長老會鳴鐘,你切記,聽到第一遍鐘響後就得起床。”

妙蕪點頭:“是。”

“教你們禦符之術的九叔公最喜歡抽人背口訣,若被他抽到背不出來,一律罰抄《謝氏家塾規誡》三百遍。所以你就是吞紙,也得把他教過的口訣背下來。”

妙蕪信誓旦旦:“我一定。”

“明日起開始淬體,光靠腳力,你沒辦法在一個時辰內來回山頂山腳兩趟。記得帶上風行符。”謝荀說著,皺眉望向她,“風行符,你總會用吧?”

妙蕪小小聲的:“會,就是用的不是很熟。”

謝荀聞言,輕哼道:“不學無術。既如此,你準備好明日晨間課上罰站吧。”

妙蕪:“……”

就不能說句鼓勵的話?

“小堂兄,明早爬山,你會同我們一起嗎?”

謝荀瞥了她一眼,道:“我此番來,是受三叔公所托來代授劍術,不是來同你們一起修習的。明日起,記得改口叫我先生,不許再叫小堂兄。”

“哦”,妙蕪有些氣悶,“好吧,先生。”

謝荀說:“現在可以不用叫先生。”

臨到院前,妙蕪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剛剛系統道具的提示。她有意要試探一下謝荀對洛淮的看法,便問:“小堂兄,你覺不覺得剛剛那位洛公子似乎有點傻裏傻氣的?”

謝荀瞪了她一眼,說:“膚淺至極。”

妙蕪誠心求教:“這是怎麽說?”

謝荀道:“那位洛公子琴上所佩的琴穗,乃是宮家最厲害的琴師才有資格佩戴的‘囚牛千穗’。看他年紀輕輕,也不過二十出頭,便有如此造詣,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而且,你恐怕是不知道這位洛公子的身份。”

妙蕪擡頭望向謝荀,眼中似乎落著晶亮的星光,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謝荀輕咳一聲,轉開臉去,輕聲道:“金陵洛家現有大小兩位家主。大家主乃前任家主正房嫡妻所出的嫡子,小家主乃前任家主同煙花女子所誕下的私生子,直到成年之後才被洛家人認回。”

這位小家主回歸宗族之後,蟄伏數年,趁著當年仙門大亂,洛家同輩的青年才俊折損無數,忽在一月間以雷霆之勢蕩平了家中所有反對他的勢力,一舉鞏固了自己在洛家的地位,光明正大地將親生母親的靈位迎入洛家。

自此這位小家主完全架空了兄長的權力。洛家雖然名義上有兩位家主,但大家主不過是這位小家主用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幌子罷了。

“而這位洛公子,正是那位大家主唯一的兒子。”

嗯,那這洛淮的家世還真是有夠復雜的啊。

他爹是洛家家主,從名義上說來他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仙門世家少主了,結果居然被自己的小叔叔誆到山裏喂了兩天蚊子。

嗯,這個少主當得也是有夠慘的。

妙蕪聽完後,暗自琢磨了一會,糾結道:“小堂兄,你不會是想說,這位洛公子有可能是故意裝出這幅傻樣來的吧?”

謝荀仰首,眉宇間一派風光霽月。

他輕輕皺了下眉,道:“謝家家規,不得妄言他人是非。我今天已經跟你說得夠多了。總之他們洛家是一攤亂攤子,你別去瞎攪和,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