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和親公主要翻二身(二十二)(第2/5頁)

“您在拓跋府見著我的畫了?”皎月一臉淡然,問心無愧得很,“也不知道拓跋夫人喜不喜歡我的畫。”

獨孤寒看著她這模樣,更是覺得心火燒得旺:“呵,自然喜歡得很。只怕……不僅是拓跋夫人喜歡,別的人……也十分喜歡吧!”

這話,幾乎酸味十足。皎月卻像是不太明白似的,蹙著眉看著他。

獨孤寒冷笑一聲,索性便說個明白:“我的皇後,不知何時竟然與我的臣子走得這般近,連他娘親的事,你都要管了。”

皎月看著他,笑得坦蕩:“我與拓跋大人,君子之交,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獨孤寒想起拓拔修對她的心意,心裏就一陣一陣的酸澀。拓拔修因為幼年的遭遇,雖然表面溫文爾雅,實則卻是極其難接近的一個人,卻將她如此珍重的放在了心裏。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一個是自己的皇後,一個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獨孤寒多年來在陰謀詭計中廝殺出來的那顆心,第一反應便是二人只能留其一。

兩個最親近的人若是聯手對付他,只怕他來不及反應。他這江山來之不易,他不能承擔被背叛的後果。

舍棄誰?

一個是為他出謀劃策定江山的軍師,一個是來自大興和親的公主。若是以前的獨孤寒,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畢竟江山社稷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

可是如今……那個女人悄無聲息地在他心裏紮了根,他還能那麽輕而易舉地將她從自己的世界剝離嗎?!若是想要除去她,只怕是要剖心換血,才能做到吧?

獨孤寒面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皎月知道,若不是自己之前花了那些功夫,只怕現在自己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獨孤寒這人,從來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陛下……”皎月輕聲開口,喚回了獨孤寒的思緒。她看著他的眼睛,輕柔地笑了起來:“您想好了嗎?我與拓跋大人,您決意留下誰了呢?”

“轟”,獨孤寒仿佛全身被雷劈中,她竟然看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只知道她很聰明,卻從未想過她竟好似有讀心術一般,將他徹底看透。

這樣的感覺,令獨孤寒感覺到一絲來自心底的寒意。沒有一個人會喜歡這種被人瞧破所有心思的感覺,更讓他感覺到心悸的是,她明明可以繼續掩飾,卻選擇在此刻暴露在他面前。

她幫他做出了選擇。

在自己與拓拔修之間,她選擇讓拓拔修活著。她想讓他放過拓拔修。

“呵呵呵……”獨孤寒擡起頭,目光凜然地看著面前婉柔靜雅的女子,她還是這樣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此刻談論的只是哪樣菜好吃,而不是她的生死。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獨孤寒緊緊地盯著她,心裏無比懇切地希望此時此刻一切都是一場夢,不過是他過於憤怒後所做的一場荒謬的夢。

可是眼前的女子卻走上前來,溫熱的小手握住了他,那溫柔的觸感讓他深切地意識到,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皎月握著他的手,緩緩地貼住自己的胸口,讓他感知她的心跳。

“這裏,曾經因為您而跳動,可是現在,無論您做什麽,它都變得無動於衷。”

外人都道獨孤寒殘酷暴戾,可是她何嘗又不是呢?獨孤寒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的話就像是一把

刀,一點一點地刺進他的胸膛,而她的面上,依舊帶著最溫柔的的笑。

“其實,藏書閣那一日,您的月兒就已經死了。”

獨孤寒眼瞳一縮,他想起他們大婚的那一日,那個嬌俏的少女摟著自己的脖子,嬌嗔地告訴

他,所有人都叫她朝陽,只有他可以叫她皎月。

那天空中獨一無二的月亮,那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月兒,如今卻對他說,她早已經死了。

“心死了,人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皎月嘆息著,溫柔似水的雙眸中帶出些許滄桑,“原想著在這皇宮裏蹉跎一生也好,可是如今您卻疑心我與拓跋大人有染,若是拓跋大人受我連累,豈不是我的大過。既然如此,倒不如我替您做出選擇。”

皎月低垂著眉眼,掩下了眼中的輕嘲。獨孤寒這個人啊,在算計中長大,唯我獨尊、自私自利,若是不下狠藥,如何才能打破他的原則,拉低他的底線呢?

皎月後退了一小步,縈繞在他鼻尖的香氣也淡了一些,就好像她這個人一樣,飄忽著就要離開他的世界。獨孤寒本能地伸手一握,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

“你向來就喜歡擅作主張!”她寧可死也要離開他的決心,激得獨孤寒眼底陰郁一片,哪怕是被她猜中了想法,他也決不能承認。

低頭,一片陰影將她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