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2/3頁)

“大人,”洪氏忽然怯怯的問,“這個也能看出線索來?”

晏驕將剛冒出來的一點想法收回去,點頭安慰道:“能。我現在雖然不方便告訴你,但我們保證,一定會盡快將犯人捉拿歸案,還你一個公道。”

洪氏感激的道謝,又眼帶淚花的焦躁道:“可,可我好些事都記不起來了,是不是以後就是個廢人了?幾個孩子還這麽小……”

“別急別急,”晏驕忙出言安撫道,“你到底是傷了頭,得好好養著,過些日子沒準兒就想起來了。再說了,總算人沒有大礙,這才是頂頂要緊的大事。至於那些小事,即便想不起來也不打緊。”

洪氏的男人也笨嘴拙舌的勸了幾句,“就是,你看,大人都這麽說了,她可是見過聖人的!”

晏驕:“……”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姐姐,你是官兒麽?”一個抱著爹爹大腿的小丫頭忽然探出頭來,紅腫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能把打娘的壞蛋抓到嗎?”

晏驕彎下腰去,輕輕摸了摸她的朝天辮,“一定會的。”

從洪氏這裏離開後,晏驕明顯亢奮起來,而等看完黃花的傷口後,這種情緒就到達巔峰,不待龐牧發問,她自己先就迫不及待的說起來。

“天闊,你發現沒有,兩名受害者的身材都比較高大健壯,”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空中微微晃動著幾點星子,但都不如晏驕的眼睛亮。這是一種發現了線索的興奮,“而她們的傷口走向都很一致,兩側下拉!”

她的凈身高差不多有一百七十公分,在大祿朝女子中算是出類拔萃的,在今天之前見過不相上下的只有許倩,而今天這兩名受害者,卻都比她還高出一點!

這絕對不是巧合這麽簡單。

久經沙場的人哪怕不用心琢磨也對傷口很有心得,龐牧如今越發有經驗,順著她說的想了一回,“你是說,犯人比她們矮,而且是矮很多?”

“對!”晏驕斬釘截鐵道。

要從背後襲擊人,正常情況下會有一個托舉兇器的動作,而手臂一旦舉起,兇器能達到的高度少說也會增加幾十公分,傷口往往只會集中在一個地方。

而黃花和洪氏的傷口卻明顯往下拉扯,最大的可能就是犯人擊打後有一個往下拖拽的力,更準確的說,是犯人太矮了,勉強舉起石頭砸了受害者的後腦勺之後,沉重的石塊在重力作用下下滑,順勢將已經破裂的頭皮進一步撕扯,造成一種近乎摩擦的痕跡。

龐牧心頭一沉,“難不成,是孩子?”

其實得出這個結論後,晏驕的心情也非常復雜,一來是案情有了轉機,值得慶祝;然而這樣的轉機,卻又著實叫她高興不起來。

“也有可能是身體沒長好的大人。”晏驕補充了另外一種可能,但直覺和本能都告訴她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許是為了回避這種悲劇似的推測,晏驕立刻說起她的另一個收獲。

“另外在作案動機方面,我還有一種想法。在絕大多數針對女性的作案中,往往會伴隨性方面的暴力行為,但兩名受害者卻沒有任何額外傷害。再結合兩人個人特征的驚人相似,是否是一次有針對性的發泄作案?也許搶錢才是順帶的。”

龐牧點頭,“我也有這種懷疑。不過僅憑咱們目前掌握的證據,想要抓人太難了。”

兩人回到衙門時已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街上許多酒樓飯莊內也飄出濃郁的飯菜香氣。

到了飯點了。

聞著這種熟悉的味道,兩個人瞬間被從緊張的案情分析拉回煙火塵世。

大老遠就見阿苗墊著腳尖在衙門口眺望,見他們回來,忙一臉喜色的迎上來,“大人,師父,你們可回來了,走的時候話都不說明白,我們可急死了!”

晏驕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呀,這麽涼,等了多久了?走走走,快先進去,別著涼了。”

這才三月底,夜裏也是涼嗖嗖的,這小丫頭就穿了一件白日裏的紗衫傻站著,可不給凍透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才說完,阿苗就狠狠打了個噴嚏。

晏驕都給她氣笑了,“你啊你,叫我說什麽好,你家大人乃是以一當百的英雄角色,他不打別人就好了,難道誰還能拿我們怎麽樣麽?快去給自己煮上一大碗姜棗茶,多多的加些紅糖,趁熱喝了。”

人回來了,阿苗也安心了,當即憨憨一笑,抱著胳膊轉身跑回去。

晏驕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

“恰如你所言,為夫確實神勇無比,”龐牧突然道,“你這麽信任我,依靠我,我很高興。”

晏驕一怔,笑著拍了他一把,有點不好意思,“瞎說什麽,還沒拜堂呢。”

“這兩邊都開始走禮了,鐵板釘釘的事兒,你就是我媳婦兒!”見她害羞了,龐牧偏要梗著脖子繼續說,“我跟你講,為夫不僅以一當百,還能以一當千、當萬,你要的安全感,我給得起!我還能當哎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