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3頁)

龐牧點點頭,忽然笑道:“說不定再過些時日,越發有女孩子慕名前來,假以時日,你麾下聚起一支娘子軍也未可知。”

說的晏驕也笑了。

賜婚的旨意傳開之後,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賀喜,生活中也因此平添許多忙碌,讓兩人空前清醒的認識到:啊,原來真的就要在一起過日子啦。

雖難免疲乏,但感覺並不壞。

“對了,”說起此事,晏驕倒想起來一點小插曲,“前兒我出門時碰見張勇,他竟一反常態,對我笑臉相迎,又沒話找話的十分奉承,弄得我好不自在,差點以為他要圖謀不軌!”

說起來,她跟張勇、李濤兩人並無太多往來,只是因初始印象十分不美,更兼理念不合,以至於後面相處起來也磕磕絆絆的。

後來她為了方梨慧一案四處奔波,忙的腳不沾地,很多時候連跟龐牧親近的時間都沒有,就跟沒空搭理什麽“合不來的同事”了。

如今回想起來,好像她已有許久未曾與那兩人說過話,所以前兒張勇突然從墻後面蹦出來,嚇得她險些條件反射的使出從白寧那裏學的擒拿手……

她一邊說一邊比劃,把張仵作當日表現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龐牧哈哈大笑。

“不過後來我就想明白了,”晏驕撇了撇嘴,“大約是在討好我吧,真難為他這般能屈能伸。”

就在不久的以前,那人可還在背後挑撥著李濤一起,試圖孤立、排擠自己呢。誰知這才多大會兒功夫,竟就主動示好了?

是該說他臉皮厚呢,還是適應能力強?

“他那個人,本事是有的,但心胸實在不算寬廣,”龐牧皺眉道,“不敢委以重任,不過處理起日常小案子倒也得心應手。”

“就是這麽個理兒。”晏驕點頭贊同。

其實真要說起來,生活中這種人多了去了,大毛病沒有,可小毛病不少,真要上綱上線的盤點起來,卻又稍顯吹毛求疵了。

罷了,也算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吧。

正好如今她直屬刑部,尋常小案子倒不好貿然插手,不然難免有殺雞用牛刀之嫌,正需要有人頂上。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飛快的過著,除了無名孕婦白骨案仍沒有眉目外,竟是難得太平無事。

六月初六,晏驕和龐牧正式訂婚,婚禮流程算是走了一大半。從今往後,兩人便可以夫妻相稱:雖然是未婚的。

次日,眾人本想催他們兩人出去玩耍,省的在大家面前膩歪的齁人,可又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至今還沒得線索的白骨案,便都齊齊閉了嘴。

然而事實證明,該來的總會來。

六月初八這日一大早就下起牛毛雨,將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沖刷的嬌嫩欲滴,然後晏驕的滿心歡喜就隨著林平的到來碎成滿地渣渣。

不知為什麽,她心中竟有種詭異的解脫感:

空了這麽久,終於還是來了。

對於眾人譴責的目光,如今林平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了,當下面不改色的將案情說了:

峻寧府最西邊有個叫雲富縣的小縣城,轄下並無什麽特色產業,經濟不算太富裕,百姓們專心務農,倒也安居樂業。

誰知昨天早上,有村民突然發現城西的老邢秀才和老伴兒慘死家中,血流成河,登時引起全城轟動。

“那王知縣六十多歲了,”林平語速飛快的道,“在任上待了十一年都沒出過命案,如今都快告老還鄉了,突然一口氣死了倆,竟還是帶功名的,當真是嚇得手足無措。他又沒有甚麽斷人命官司的經驗,事到臨頭才發現手下仵作竟也無法獨當一面,且如今整個縣城都傳開了,百姓們惶惶不可終日,他生怕無法控制,便立刻報了過來。”

素來太平無事的小縣城突然遇到這種事,從上到下遭到的打擊幾乎是致命性的,也不怪這個老知縣慌了神。

“現場大體什麽情況?”晏驕追問道,“來報案的衙役呢?”

林平的表情就有點復雜,仿佛在糾結究竟該用怎樣的言語描述,猶豫了下才回答:“目前只知道現場很慘烈,來報訊的衙役剛才吐在咱們衙門口的石獅子上了,也不知現在緩過來沒有。”

“……”晏驕迎著突如其來的安靜沉默片刻,突然朝外頭廂房喊道,“阿苗,收拾東西跟我走!”

阿苗這小丫頭很有點拼命三郎的架勢,每天都玩命兒學到深夜,長進很快,如今除了仍舊欠缺實踐外,已經是個非常合格的小實習生了。

阿苗脆生生應了一嗓子,熟練地收拾起來,“師父,咱們這就走嗎?”

晏驕簡單盤算了下,雲富縣距離這裏少說兩百裏地,饒是快馬加鞭也得跑一整天,人命關天,耽誤不得。

“現在就走。”

誰知一出門,迎面就碰上許倩,小姑娘一看他們這陣勢,瞬間明白了什麽,語氣急促的問道:“晏姐姐,不,晏大人,我,我能跟你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