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次遇襲

趁著眾人收拾東西的時候,林哲遠又找到江清越叮囑了一番:“清越,你要記住,我們就是鏢局,只管押鏢,其他的事,我們不參與。”頓了頓,他又道:“這個劉掌櫃來路不明,怕不是一般人,我們謹慎些總是沒錯的,這次你的表現很好,回去之後我稟告師父的。”

江清越對於這些不在意,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道:“我們想不參加就能獨善其身了麽?”

林哲遠被她的問題問得一噎。

江清越擡起頭,清亮的眸子對準了他,“今天襲擊我們的根本不是什麽山匪,雖然他們喬裝打扮過了,可是他們手裏的兵器不是一般民間鐵鋪出品,而是出自官家的,官家的人為什麽要襲擊我們……或者說,襲擊洛北?我們今天已經跟他們動手了,他們會以為我們不知內情,只是在押鏢麽?”

而且官府抓人,為什麽還要裝扮成山匪?這又是一個問題,什麽樣的人,連官府都要喬莊改扮,這是不是說明這些人的來頭更大?

一個又一個問題,林哲遠回答不了,他擡起頭,不知何時已經開始起風了,吹得人從骨頭裏開始發顫,前面還有漫漫路程。

林哲遠沉默了半響,最後才道:“威遠鏢局的規矩不能丟,只能押鏢到柳州。”

半路棄鏢這不是威遠鏢局的風格,威遠鏢局也丟不起這個人。

重新開始啟程,隊伍裏再不像出來時那樣和諧,劉福尷尬了許多,倒是洛北,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有半點的變化。

那輛馬車又被重新修好了,劉福去買了一匹馬,還走在隊伍的最中間,雖然大家都知道,馬車裏只有一顆人頭。

從遇見第一場‘土匪’開始,後來他們又已經經歷了五次的攻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驚險。

導致整個隊伍都是草木皆兵的,不過像是知道他們的警惕,往後的幾天竟然風平浪靜,並沒有碰到匪徒。

江清越在幾次戰鬥中表現英勇,還救了不少的兄弟,直接導致了她原本淡薄的人緣立刻變得好了起來。

會說話討好,都不如在危急關頭的一次援手。

出發第十三天,他們又一次錯過了城鎮,這一次他們運氣好一點,並沒有宿在野外,而是找到了一個破廟。

眾人拴好馬車行禮,就走進了破廟裏。

“破是破了點,好歹有個擋風遮雨的地方。”林哲遠寬慰大家:“雖然這幾天沒有碰到劫鏢的,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清越和章五,今天由你們二人守夜。”

雖然江清越在幾次戰鬥中表現英勇,可是鏢局裏的規矩,都是資歷最淺的弟子守夜,誰都不能例外。

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冷,也不知道洛北和劉福是什麽來頭,這個時候去柳州,林哲遠雖然沒有說,但是心裏其實還是好奇的。

眾人點了點頭,江清越自發地留下來守夜。

章五別別扭扭地走到她面前:“江,江清越,你守上半夜,到了子時我來替你。”

江清越愕然了一下,看了章五一眼,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嗯。”

章五看著她一臉依舊淡然自持的樣子,不禁撇撇嘴:“這個性格,真是不討喜!”

洛北抱著兩壇子酒走了過來,笑著道:“五哥,這是我和二舅的一點心意,這大冷的天,兄弟們都不容易,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這倒是個性子討喜的。

章五卻是神色冷淡地說道:“多謝洛小哥了,只是無功不受祿,不好糟蹋了您的酒。”

以前幾人可是稱兄道弟的,可是到底因為不夠洛北不夠坦誠,這份兄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

洛北被拒絕了,也不在意,放下了兩壇酒,轉身去了一邊休息。

殘破的破廟裏呼嘯著風聲,在寂靜漆黑的夜晚裏顯得有些詭異,尤其廟中間還點著一個火堆,看起來格外的陰森。

突然,一道銳利的風向江清越射來,江清越一個翻身,跳到了一邊,她二話不說用衣服撲滅了火堆,然後出聲示警。

“有情況,所有人不要動!對方有弓箭手!”江清越喊了一聲,然後便躲避到了廟裏佛像後。

眾人皆是一驚,有人本能地想要站起來,就聽到一道一道的風聲射了進來,利箭穿過單薄的門板射了進來,落在了地上。

看到這個情況,大家都是一陣慶幸,還好剛才江清越預警過,否則他們貿然站起身,就要被射成了篩子。

箭雨射了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才停了下來,破廟裏一片漆黑,而外面的人似乎並沒有打算進來。

這讓大家心裏都有些不安,林哲遠潛到了江清越的身邊。

“清越,你有什麽想法?”林哲遠問道。

很奇怪,江清越只是鏢局裏資歷最淺的鏢師,要不是洛北胡鬧,這次都不可能帶她出來,可是現在他卻是第一個來問她的看法,這幾日的相處中,他已經把她當成了可以心來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