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吵架(上)

“好了好了,我去幫你查就是了,如果這塊東西真的出自宮裏,一定會有記錄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二皇子笑著說道。

江清越心裏松了一口氣,感激地望向二皇子道:“我知道,最近殿下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還拿這樣的小事來煩擾殿下,實在是不該……”

二皇子笑著搖了搖頭,俊逸的面容上滿是真摯的笑意:“我很高興清越能來找我幫忙,看來我的好酒,總算沒白喝,清越也是把我當成了兄弟對不對?”

江清越聞言,笑著頜首:“對!我們是兄弟的。”

江清越望著二皇子臉上的笑容,這就話承認的卻是很幹脆,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默契在其中。

只是江清越看著此時的二皇子,心情卻有些沉重,周睿安今天可才剛剛跟林哲遠一起在算計定國公府啊……

江清越腳步沉重地往回走,她想的是臨走前,二皇子還親自送她出了府,說是繈褓的事交給他,他一定幫她調查清楚。

他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可是她呢?她明明知道他馬上就要有難,卻不能提醒他,江清越覺得自己特別的卑鄙。

一方面,她沒辦法出賣周睿安,因為陳家滿門被活活燒死,她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可另一方面,二皇子對她又真情實意,不管皇後和定國公府做了什麽,二皇子是無辜的,但二皇子卻又不能從其中撇清關系。

江清越想到這,就覺得一陣懊惱,也許她剛才並不該去找二皇子幫忙。

可是她又不能回去把繈褓要回來,江清越面對了人生中第一個左右為難的情況。

江清越不知道,二皇子此時是滿腹心事。

和江清越不一樣,二皇子從小就生活在宮中,他看到繈褓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塊繈褓絕對是出自宮中,並且絕非凡品,根本不可能像江清越所說的,只是一個宮女或者女官用的東西。

因為宮中的任何東西都是有規制的,什麽樣的身份用怎樣的東西,不可能有人越出這個規矩,二皇子一看江清越拿出來的繈褓他就知道,用這件東西的人,一定是為皇子或公主!

二皇子勸解了江清越一番,說宮中不可能有皇室血脈流落在外,其實與其說是在告誡江清越,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皇室血脈流落民間,這又不是在寫話本!但是二皇子知道,江清越能來找他幫忙,說明這件事她已經調查過,並且有了一定的把握,要知道江清越身後可還有一個周睿安!

周睿安可是錦衣衛統領!就沒出過錯!那麽,江清越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二皇子突然想到了威遠鏢局被滅門一事,徐天海一直到被判了死刑都沒吐露半個字,可是母後為何突然之間要沒威遠鏢局滿門?如此突然,又這麽猝不及防,難道母後當真不怕事情敗露?還是說,母後不得不這樣做?

不得不說,脫離了母親掌控的二皇子,頭腦還是非常聰慧的,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說不定江清越當真是父皇的骨肉,當年被母後弄出了宮去,就是威遠鏢局動的手,如今江清越又回來了,母後擔心事情敗露,所以先把當年知情人都滅了口,這樣一來,再沒有人知道江清越的身份了?

可是這也不對,二皇子心裏思索著,因為他出生的時候確實沒有別的皇子出生,夭折的都沒有,宮裏沒有秘密,不可能有宮女爬了父皇的床珠胎暗結卻不上報這種事兒。

他還記得,當時清貴妃還在世,寵冠後宮,父皇甚至都很少去寵幸別的妃子,又怎麽會突然有了一個流落在民間的皇子呢?

二皇子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確定一件事,如果說誰有能力從宮中偷走一個皇子,那個人只有他的母後!

二皇子並不打算直接去問皇後,他打算從繈褓入手,去查一查這塊繈褓到底是誰的!

想到這,二皇子精神一震,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江清越到了家,便回了房間,推開門,就看到周睿安坐在椅子上等著她,她本能地蹙了蹙眉頭。

周睿安擡起頭望向她,輕聲地問道:“怎麽,不想見到我?”

江清越淡淡地說道:“沒有,如今威遠鏢局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你也很快就該官復原職了,怎麽,你明日不用去當值麽?”

“可是我想見你了。”周睿安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坦坦蕩蕩,毫不避諱:“所以我就來了,”頓了頓,他難掩委屈:“我還以為你今日又打算在二皇子府秉燭夜談呢。”

他並不想表示自己在意,但是沒忍住,語氣裏帶的酸味,自己想掩飾都沒辦法。

江清越嘆了一口氣:“請殿下幫了一點忙,總不好再留下來要酒喝。”她也是要臉面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