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宣德帝遺詔(第2/4頁)

江清越眼中閃過一抹復雜。

洛北又繼續說道:“主子身處環境危機四伏,想要活著都已屬不易,後來又一點一點的籌劃生路,”頓了頓,他看向江清越,笑著道:“雖然他是我的主子,我這麽說有拍馬屁之嫌,但主子真的是我最敬佩的人!”

洛北想了想,又接著說了一句:“哪怕後來主子因為公子,變得色令智昏,我也覺得,這應該是上天對主子的補償,他這麽多年,一個人過的真的太辛苦了。”

江清越眼神微微暗了暗,洛北的話,讓江清越想到了周睿安的處境,他身為晉王世子,晉王跟宣德帝又是一個那樣的關系,宣德帝自然是把他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存在,他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裏,能夠活下來,豈止是不易?

若非常人的心知謀算,怕是早就被人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突然,一只信鴿拍著翅膀飛了進來,洛北神色一變,急忙走了出去,取下鴿子腳上的信件。

江清越狐疑地看了洛北一眼,但她並沒有問出口。

洛北看完信件,這才看向江清越,解釋道:“公子莫怪,是宮裏的探子,”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先皇駕崩的突然,又是被皇後逼宮的,很多事情恐怕都沒有交代清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主子身上的蠱毒。”

江清越眼神一凜:“‘君莫愁’?”

江清越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因為自從她和周睿安在一起之後,周睿安身上的蠱蟲一直都沒有發作過。

雖說這是一種控制人心性的蠱類,可是只要周睿安能控制好自己的心緒,便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現在宣德帝死了,再沒有人了解蠱蟲的秘密,那麽周睿安身體裏的蠱蟲就會是一個不確定因素,誰都不知道哪天這個蠱蟲會發生什麽變化,或許會變異,或許會對周睿安的身體造成別的影響。

像周睿安這種時時刻刻要掌握全局性格的人,肯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解除身上的蠱毒!

洛北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可不是!我這幾天都在忙這事呢,就想趁著先皇剛駕崩,皇後被軟禁了,宮裏亂做一團的時候,希望能查到一些線索。”頓了頓,他期許地看向江清越:“公子,您是最後見到先皇的人,先皇就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情麽?”

現在江清越也有些後悔了,她雖然對周睿安覺得質疑失望,但是事關他的性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搖了搖頭:“是我疏忽了,我應該問問陛下的!”

洛北的表情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他笑著安慰道:“公子別擔心,屬下也只是隨口一問,這麽重要的秘密,便是公子問了,以先皇的性格也不會隨意吐露的,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屬下還有些事情要安排,公子自便。”

洛北走了之後,江清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了良久,她才低低地說道:“這也是你算計的一部分吧?今日的事,你定是讓人傳話告訴了洛北,讓洛北來跟我說起你的不易,最後還提起了蠱蟲,讓我憂心分神,自然就無暇再顧及旁的算計。”

江清越轉過頭,看著擺放工整的書房,心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是不是對周睿安來說,一切都是能算計的。

洛北在找解蠱毒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周睿安卻特意讓洛北透露給她知道,讓她憂心也是真的,他那個人,算計起來向來都是一箭雙雕。

江清越苦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周睿安不管做什麽事,她都覺得是在算計著什麽。

但,她真的冤枉他了麽?

江清越大步地走了出去。

禮部終於選定了二皇子登基的日子,就定在了十月十七,正好是皇上二七的前一天。

此事一經宣布,整個京城都似乎安定了下來,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塵埃落定之感。

就連被禁足在正坤宮的皇後娘娘也終於松了一口氣。

大臣們絡繹不絕地往定國公府去拜訪,討好方明坤,如今定國公府可謂是炙手可熱,揚眉吐氣了。

只有關有為一人,還在執著於宣德帝的死因,不肯松口放皇後娘娘出來。

皇後娘娘此時也格外的好說話,表示願意守在宮中為宣德帝祈福,她相信清者自清。

現在的皇後娘娘可是準太後了,身份自然比以前還要尊貴,但她卻如此大度寬容,自然又贏來了一番贊美,現在所有人似乎都忘了,現在的皇後是滅了威遠鏢局滿門的幕後黑手,也是她,害死了沁貴妃和七皇子。

不過現在誰在意呢?

皇後現在也沒閑著,她正在滿皇宮裏找玉璽,沒有玉璽,怎麽能叫皇帝?

皇後自然不知,宣德帝在寫下了最後一張詔書的時候,就已經把玉璽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