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門(第2/4頁)

她去推謝懷琛:“放開我。”

謝懷琛笑了,將她抱得更緊:“不放。”

“新婚不到半月,少夫人留我獨守空房,久久不歸,我都快等成深閨怨夫了,本打算捉弄你,還反被你戲弄。”謝懷琛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扶著她的肩膀,面對面地說:“你看,短短半日,我憔悴了多少?”

陸晚晚認認真真捧著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得出結論:“這幾日你睡得多了,好像有些浮腫,明日天氣不錯,起來去園子裏走走。”

謝懷琛去抓她的手,意外抓到她手背的傷患處,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懷琛目光下移,落到她的手背上,被火星子燒過的地方破了皮,露出猩紅的血肉。

“這是怎麽回事?”他問。

陸晚晚吹了吹痛處,將燈籠著火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他,謝懷琛聽得眉心緊蹙,他喊謝染送來藥。

“時間不早了,你該睡了,小傷,我等會兒回房,讓月繡給我敷藥。”她要抽回手。

謝懷琛攥得緊緊的,他擡眸望向她:“你是嫌我手法沒有月繡的好?”

陸晚晚知道和謝懷琛沒有道理可講,遂由著他。

謝染拿了藥進來,他用紗布沾藥輕輕敷在她手背上,怕她疼,還時不時輕吹一下。

陸晚晚定定看著他,他垂首敷藥的神情認真極了,仿佛手中捧的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

她換了個姿勢,靠在床頭。

“今日我見到皇上了。”陸晚晚跟謝懷琛說。

他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然後呢?”

“他待昌平郡主可真好。”話及此處,她微微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我真羨慕郡主,她雖年幼失怙,皇上卻待她如同親生女兒。”

頓了頓,她又說:“我爹呢,將我扔去允州,不管不問,只要我不能帶給他利益,他隨時可以放棄我,而我能給他帶來利益的時候,他又不顧廉恥上前討好。你說,世上為何會有這種父親?”

一邊說著,委屈湧上心頭,眼圈一紅,泫然欲要淚下。

說來奇怪,這麽多年她都沒像今日這般多愁善感。

謝懷琛一怔,慢慢地,皺起了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少夫人不哭,你若是當真覺得難過,本少爺願意委屈委屈,你喊我聲‘爹’,往後不管千山長萬水遠,本少爺都為你遮風擋雨。”

陸晚晚愣了一瞬,半晌才回過味來,敢情謝懷琛占便宜占到了這份上,她氣得一惱,抓起身後的枕頭就朝謝懷琛擲去,他偏過身一躲,挑釁地沖她笑了笑。

陸晚晚撲過去,撓他的胳肢窩,謝懷琛也順勢將她緊緊抱住,去撓她。陸晚晚怕癢,被他撓得咯咯大笑,連連求饒。

天已初夏,兩人鬧得漸漸出汗,謝懷琛這才微微松開她。

陸晚晚笑得腹痛,甫一掙脫桎梏,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為防他反撲,還特意將他雙手握住,居高臨下地問他:“你還胡說不胡說?”

謝懷琛被她的小把戲逗笑,陸晚晚將手壓在他胳膊下,威脅:“嚴肅,不許笑。”

他好不容易將笑意憋回去,擠出一抹嚴肅的表情:“回少夫人,我再不敢胡說了。”

陸晚晚和他對望了片刻,忽然覺得現在這個姿勢,有些過於……曖昧。謝懷琛躺在榻上,她橫跨坐在他身上,還束著他的手,要多令人想入非非就有多想入非非。

她臉上騰起一片紅霞,正要將他松開,謝染一把推開門:“少爺,該喝藥了。”

話剛說完,他看到屋內的情形,頓時如木雕泥塑般,僵硬在原處。

“滾出去。”謝懷琛咬牙。

謝染猶如僵硬木頭,直挺挺地挪了出去,走出一段路後,又僵硬地挪回來,探出胳膊,將門合上。

他腦海中猶如驚雷滾滾乍響。

——公子會怎麽弄死我?他絕望地想。

接下來幾天,謝染為保狗命,稱病告假,回家躲了好幾日,屋裏的活都交給別的小廝去做。

謝懷琛恢復得良好,好吃好喝養了將近半月便生龍活虎。

成親十五日前日,陸建章便派陸文來商議接陸晚晚回門之事。

她雖厭惡,卻還是耐著性子跟議定回門事宜。

十五日一大早,謝懷琛便去敲陸晚晚的門喊她起床。陸晚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煩躁地抓起枕頭壓在頭上。

謝懷琛破有耐心,一下一下扣著房門。

陸晚晚不堪其擾,爬起來,拉開門。

她還未梳洗,長長的頭發微亂,揉著眼睛出來的,慵懶得像一只貪睡的小貓。

謝懷琛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少夫人,該起來了,今日是你回門的大日子。”

陸晚晚愁眉不展,點了下頭。

謝懷琛見她不喜,將她推回屋內,壓著她坐到梳妝台上,喊了月繡來伺候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