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之所向

林翔掛上電話，美滋滋地盤算起美好未來。

林母黑著臉坐在兒子對面，懷裏的小鐵盒子抱得更緊了。

“兒啊，好不容易拿來的錢，就這麽給她？”憑本事從陳家糊弄到的錢，萬萬沒有理由還回去。

林母想帶錢回老家，這種民事案又不能跨省通緝，把村裏的破房子賣了，隨便找個縣城待著，這錢是死活不能還回去的。

林母想到自己收到的那個神秘紙條，眼裏就閃著陰毒地光，一定是那個叫穆菲菲的賤人教唆兒子拿錢給陳芊默，還好她也不是沒有準備，林母決定在回老家前，狠狠搞一下穆菲菲。

紙條上寫了，就是這個賤人跟兒子搞在一起，帶壞她的好兒子！

想到兒子已經好幾個晚上沒陪著自己睡了，林母心如刀割……

“這筆錢投進去，還會有更多地回來，陳芊默她爸現在有一筆大買賣，只要我們能——”林翔不耐煩，過去要搶盒子，林母把盒子舉得高高的，不讓他拿。

“她前一天還跟你撕破臉皮，現在馬上就要跟你合夥做生意，說不定她跟別的賤人夥同起來騙你。”

林翔現在滿腦子都是榮華富貴哪裏聽得進去這個。

見母親死活不給卡，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媽，你渴不？我給你倒杯水。”

五分鐘後，林母躺在床上深深睡去。

林翔從鐵盒裏拿出卡，握在手裏大步離去，他要找穆菲菲合計明天的細節。

……

芊默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男人，他應該是怕看到自己會暈，所以才故意閉眼不看她。

芊默把削好的蘋果插起來喂到他嘴邊。

他沒辦法裝睡了，乖乖吃下她給的水果。

芊默醞釀了下情緒，接下來的話有點殘忍，但必須要說。

“我長得給人一種單純善良的假象，但坦白說，我不是什麽善類。你剛也聽到了，我可以一邊算計林翔一邊跟你談笑風生，你見過誰家好姑娘像我這樣算計人？我的城府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是軍人，你的職業注定你該找一個天真無邪善良單純的女孩，所以我們……你懂嗎？”

不是同路的人，總有一個要先走，她寧願親手斬斷一切，也不願看他越陷越深，這樣對他不好。

她起身背對著他，故作輕松道。

“我們還是當普通朋友比較好，你的病我會想辦法治，就這樣。”

門開了又關，正如她來了又走。

被發了好人卡的昶默對著空氣幽幽道。

“不要天真。”

只要你。

你若天真，就愛天真。

你若狠毒，就愛狠毒。

你是什麽樣，愛就是什麽樣。

可佳人已然聽不到，無情的墻隔開了倆個有心的人。

陳百川夥同穆綿綿把能問的都問出來了，雖覺得昶默條件不錯，卻又覺得昶條件這麽好，回頭天天油膩地花天酒地，他閨女怎麽辦？

穆綿綿倒是十分滿意，倆人正在為了這事兒爭執，芊默回來了。

陳百川想問女兒到底什麽態度，可一看芊默的表情，問不出口了。

穆綿綿也察覺不對了，倆人對視一眼，一起出去了。

在門口，陳百川壓低聲音對小姨說，“你看見沒？”

小姨點頭如搗蒜，太可怕了！

印象裏，芊默只出現過一次類似的表情。

那時芊默還小，Q市來了一個做米花糖的小販，每天都會有很多小孩排隊買，只是那時穆菲菲剛卷錢跑，家裏沒錢給她買，她就站在人群外眼巴巴地看著。

陳百川發工資後父女倆興致勃勃地趕過去，到了才發現那小販不在了。

當時芊默的表情，跟現在如出一轍，不現在的芊默比當時還喪。

最想要的，永遠得不到，這是何等悲哀。

有錢了，卻再也找不到記憶裏米花糖飄在空中的那股香味。

她猜小黑應該會派人跟著她，保護她，他就是那樣細心體貼的男人。

而明天，她就要趁機把自己漂亮外表下的狠毒暴露給他看。

就是要撕破自己在他心裏完美的形象。

見識到她的狠之後，他會斷了對她的癡戀，這就是芊默在最短時間內想到的治療他的方案。

他只針對她一個人發病，那她不出現在他的世界就好了。

芊默的手在空中握了下，又頹廢地松開。

再活一世又如何，她還是得不到她想要的。

若她的身體好一些，若她的心能陽光點，是不是就能鼓起勇氣握著他的手跟命運鬥一次……

她的身體不適合生養極易滑胎，又在監獄裏待了幾年，一顆心早就沉寂如水死氣沉沉，如何以暮靄之心去沾染晨曦的溫暖。

這份得不到的郁悶，全都轉換成虐渣的動力，芊默閉上眼，腦子裏全都是明天怎麽把林翔虐出花來。

墻那邊的昶默卻是緊握著叉子，多汁香甜的水果一塊塊吃下肚，一點渣都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