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他有錢嘛,跟著他吃喝玩樂都免費,還有禮物拿,多劃算啊。你回去以後別跟家裏人說,我沒打算和他長久,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洪巧不贊同她輕浮草率的作風,卻又沒能力約束,暗暗為小妹捏把汗。

殊不知李強是借洪歡這根蚯蚓釣她這條小魚,趁她們離座,取出一瓶麻醉劑分別滴入她們的水杯。兩個女孩子毫無警惕,先後喝下摻藥的飲料,隨後一齊陷入昏睡。

洪歡在黑暗而陌生的環境中醒來,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空氣裏飄著鋼鐵的惡臭,初夏的夜風微微吹來,遠處有樹葉沙沙和蟋蟀的鳴叫。

她撐起因長時間保持固定姿勢而僵硬酸麻的身體,一瘸一拐向前行走。雙眼適應後擁有了方圓數米的視野,據觀察此地是一座堆放建築零配件的倉庫。

她向敞開的大門走去,記憶徹底恢復,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充滿危險氣氛的地方,只想盡快離開。

空中掛著足以替代路燈的明月,但充足的光線並沒給她帶來安全感,走出大門,左前方十幾米的空地上赫然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身上還搭著黑色的蛇形事物。

她驚惶倒退,呼吸中斷數秒,猶豫良久,大著膽子湊近。

原來那類蛇的物體是一條長長的水管,女人躺在水泊中,瘦弱的身軀仿佛凋謝的花瓣,一片慘白中凸顯著若幹深色的傷痕。

洪歡像被惡魔的爪子慢慢扼緊,景象越來越清晰,恐懼也一躍千丈,喉嚨裏滑出閃電般的尖叫。

這昏死的裸女竟是洪巧。

接到警方電話,洪萬好夫婦趕到醫院,被告知他們的女兒洪巧可能遭遇了性侵。身體有多處軟組織挫傷,髖關節脫臼。歹徒為了消除性侵痕跡,曾將水管塞入她的下、體沖洗,對受害者造成嚴重傷害,很可能導致其喪失生育能力。

兩口子魂不附體,洪萬好抓住警察詢問兇手,警察說正全力緝捕兇嫌,還告知他們報案人是洪歡。

曾淑琴以為小女兒也遭了毒手,差點昏過去,被丈夫手快撐住。

警察安慰:“她和受害者被人下藥迷暈,又被同時帶到案發地點,可能歹徒發現她正在生理期,出於心理障礙未對她實施侵犯。她也沒受其他傷害,正在派出所錄口供,我讓同事帶你們去接她。”

洪萬好只想殺了強、奸洪巧的兇手,讓曾淑琴留守醫院,自己趕往派出所。

洪歡見到父親正要大哭,被他揪住用力搖晃:“小妹,這是怎麽回事?誰把你三姐害成那樣的?!”

洪歡料定是李強帶人幹的,禍事起源於她,她畏懼承認,嗚咽半晌問:“老豆,阿巧怎麽樣了?”

洪萬好七竅冒煙,含淚怒吼:“阿巧被害得只剩半條命了,你快說那幫畜生是誰!”

洪歡開不了口,讓他去問警察。

警察已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查找李強,發現此人身份信息全是假的,從自助餐廳所在酒店的監控內找到嫌疑人及其車輛,調查後發現那輛車屬於一家租車行,也就是說這個李強是徹頭徹尾的騙子。

洪爽次日才接到消息,在醫院病房看到手術後面目浮腫,遍體鱗傷的洪巧,她也當場崩潰,被冷陽扶去走廊哭到肝腸寸斷。

家人怕鄭傳香受不了打擊,決定暫時隱瞞,這幾天讓洪悅負責陪護她。

洪歡不敢面對洪爽,躲在學校裏。

洪爽聽父親轉述由警方處獲得的案情,以為小妹結交匪類,殃及洪巧,盡管憤怒卻暫時沒精力去責罰她,和繼母輪流在醫院照看洪巧。母女倆一同反反復復心碎,不止一次在她睡著後躲出病房抱頭痛哭。

冷陽放下工作,密集走訪派出所,督促警方查案。警方也很重視,兩天後將案件移交市刑警大隊,警隊安排大量人手從天網和各地監控器中尋找信息,迅速鎖定五名嫌疑人,讓洪歡前去辨認。

除拐騙她的“李強”,第二個被她指認的竟是榕大商貿系的學生謝銳。

“這衰仔以前就想迷、奸我們阿巧,沒能得逞,警察同志這次絕對是他帶頭幹的,你們不能放過他!”

得知此訊,洪萬好激動地近乎瘋癲,即刻要去香雲大酒店找謝美蘭算賬,家人們費盡力氣才制住,勸他相信警方,勿要沖動壞事。

警方出動拘捕嫌犯,謝銳已提前一天逃去紐約。

那“李強”交代是受他指使冒充闊少接近洪歡,再設計誘出洪巧,下藥後與同夥們將受害者帶到郊外倉庫輪、奸。其余3名嫌犯也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一致指認謝銳是主謀。

然而謝家人態度冷漠,對警方敷衍塞責,對受害者不聞不問。半個月過去,謝銳依然滯留美國,大概想憑地利逍遙法外。

與此同時,一些記者通過渠道獲悉案情,進行了追蹤報道。一家激進的媒體幹脆曝光了幾名當事人的身份信息,兇手和被害者都遭網友人肉,在榕州當地傳得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