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待見到門外站著的青枝,她微微一愣,道:“發生什麽事了?”

青枝是知道她和韓暮關系的,若非必要的時候,青枝不會主動來韓暮屋中找她。

此話一出,正忐忑的青枝焦灼的道:“任小姐發熱了,人也跟著燒的迷迷糊糊的,直言說想回家。”

倌倌心中咯噔一聲。

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任道萱身子本就羸弱,今日.她替任道萱清理身上傷口時,她身子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這些傷勢倒不致命,可卻能讓她受不少苦楚。

如今她們人在南京,若將任道萱送回京城,恐怕她人還沒到京城,就被長途跋涉累的病上加病,這病更難好了。

便追問道:“你喂她喝藥了沒?”

“喝了。”青枝也跟著擔憂任道萱傷勢,眼眶紅紅的答話:“她人現在半睡半醒,我好不容易才喂下去的。”

只要喝了藥,先將任道萱的傷勢控制住,日後再小心調養身子即可,除卻別的境遇,眼下也沒別的法子了,倌倌心頭一緊,幽幽嘆口氣道:”眼下不是在任府,做起事來一切都不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青枝也知若想將任道萱身子養好,住在客棧並非上乘之舉,可……韓暮他們案子未破,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們怎麽好意思再令韓暮幫任道萱另尋住所,幫任道萱好好調理身子?那豈不是在強人所難?便癟了癟嘴,沒再說話。

倌倌拉起青枝的手,寬慰道:“我先去看看萱萱。”

青枝頷首,和她一同去了。

夜色迷蒙,客棧外的集市並未因昨夜突發的事故而變得冷寂,那些擺攤的,玩雜耍的小販依舊滿臉春風,使勁渾身解術不停的攬客,笑鬧聲,喧囂聲等等……一股腦的灌入客棧,把籠著蕭殺之氣的客棧也染上了一絲熱鬧的氛圍。

韓暮臨廊站在二樓,俯視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聽了王湛稟告的話,眉目一刹那變得陰沉可怖。

他寒聲道:“你是說……六.九擄走倌倌的行跡比較可疑?”

王湛戰戰兢兢的道:“是,早前您沒來南京之前,您讓我派人跟蹤任道非和柳時明在南京的行蹤,今晨負責盯著柳時明的屬下,發現昨夜柳時明的家仆六.九曾去過巍威的別院,他身上穿的夜行衣和柴俊的一模一樣,這本沒甚麽怪異的地方,奇就奇在,昨夜秦小姐被人擄走後,任道非數次和柳時明碰頭,更是去了城南柴桂留宿的客棧,之後……沒過幾個時辰,柴俊就被咱們的人抓過,更對擄走秦小姐的事供認不韙,這其中蹊蹺的地方太多,老奴愚笨,想不通其中關竅,便來問公子,此事要如何處置。”

依照方才柴俊撲殺巍威的反應,柴桂和巍威定有什麽深仇大恨不能消解。若說柴俊恨巍威,想殺巍威不得法門之下,劫持對韓暮至關重要的倌倌,意圖挑起韓暮和巍威的紛爭,這也說的通。

而說通的同時,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公子為了保護秦倌倌安危,一直對外說秦倌倌是他的貼身丫鬟,那麽,秦倌倌既是丫鬟的身份,按常理推斷,韓暮斷不會因一個區區丫鬟而對自己的死對頭巍威大打出手。

而柴俊一介外人,他是如何知曉……韓暮身邊三個女子中,秦倌倌才是韓暮最在乎的女眷?

故,柴俊做的事一切看似是水到渠成,卻經不起任何推敲。如今柴俊人被任道非所殺,死無對賬,就算他懷疑擄走秦倌倌此事是任道非和柳時明從中作梗,也沒法拿證據和兩人對峙。

韓暮似想到了他的顧慮,只聽他幽聲道:“六.九是柳時明的心腹,只聽柳時明的指派,你與其猜想六.九行為有異,不如把他當做柳時明對待,這樣一來,此事便能推敲出來。

王湛聞言,如遭棒喝,隨即想到什麽,驀然變得緊張:“這麽說來,柴俊是任道非指使的?”

“這倒未必。”韓暮垂眸,眸色閃過一絲戾氣,淡聲道:“但柴俊和任道非柳時明脫不了關系。”

他語氣一頓,繼續道:“你速去柴俊下榻的客棧周圍瞧瞧,若柴俊當真是受任道非指使,那麽,在柴俊下榻的客棧裏,定有人見到任道非,說不準能找到任道非的蛛絲馬跡。”

王湛一愣,猜到韓暮意圖。

畢竟就算公子懷疑柴俊擄走倌倌的事,是任道非和柳時明做的局,若沒證據指向他們兩個,公子也拿兩人沒辦法,他只能搜集證據,盡快將兩人的惡跡暴露在人前。

想到這,王湛領命而去。

韓暮站在兩樓好一會兒,等消化完王湛的話,這才回了房。

推開門,未見倌倌,猜測她已回屋去了,調轉腳步就想去找她,可……許是方才想到任道非和柳時明這兩令他生厭的人,他便生生止了念頭。

如今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解,柳時明和任道非還不停作妖,他一邊要防著這兩人,一邊還要盡快將手頭的案子了結,這樣才能盡早著手替倌倌爹翻案,及早迎娶她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