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第4/5頁)

他的兒子也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只想著安穩度日。

所以對於蕭霖燁和許沐晴的到來,他雖然很想看到曾經那位韓家的未婚妻的外甥女,想要緬懷過去那些最純粹快樂的少年時光,對於報復拜月教,對於將霍霆從皇位上拉下來,其實是抱著淡漠的態度的。

蕭霖燁思緒略微轉動,他試探地說道,“不然我將無涯祭司的人頭送給榮親王,作為祭奠那位真正愛過的未婚妻的禮物,不知道王爺覺得怎麽樣?”

霍熙臉上隱隱浮起了一絲怒氣,然而他到底修養好,並沒有直接爆發出來,而是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皇上好狂妄的語氣啊,祭司的人頭豈是你想要就能拿到的?本王雙目失明多年,但是心卻不瞎啊。要是祭司的人頭那麽好拿,你現在也不會出現在榮親王府裏了吧。”

蕭霖燁沒有翻臉,痛快地承認道,“沒有龍之血,想要取那位的人頭自然很難,但是如果有了龍之血的劇毒,一切都不一樣了。誰讓讓自己的仇人萬人朝拜,風光無限地活著呢?王爺心裏不是沒有怨恨,而是覺得實力懸殊太大,哪怕是硬碰硬地報仇也會是一敗塗地的,才心灰意冷,決定避其鋒芒地活著了吧。”

霍熙這次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不愧是梁國年紀輕輕卻又手段了得的帝王,竟然將他的心理猜測得那麽準確。

只是他這麽不留情面地拆穿他隱秘的難堪,難道就不害怕他惱羞成怒,不把烈火紅蓮的蓮心借給他了嗎?

許沐晴看他生氣了,急忙遞給了蕭霖燁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再說話了,讓她來。

“王爺,我是個大夫,不然我給你把個脈,看看你的眼疾還有沒有機會治得好,你看可以嗎?”她的聲音很溫柔,如沐春風,就像是風兒吹動了掛在廊檐下的鈴鐺,說不出的悅耳,哪怕霍熙是個敏感的,對上她的問話,臉色也不由得緩了下來。

霍熙想到他的眼疾,心理承受著劇烈的痛苦,曾經他也看過世間的顏色,看過榮華富貴和花團錦簇,然而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二十年的時間,光明和色彩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戛然停止了。

偏偏他知道是誰害他的,那個人的勢力一再地變強大,他就算心裏有著再多的怨恨和不甘,也只能偏安一隅,為了保住他的家人,再多的苦難和恥辱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你的醫術很厲害嗎?整個南越國的大夫都看過了,包括禦醫,都沒有任何復明的希望,小女娃口氣還是不要太狂妄的好,省得最後打了自己的臉,讓自己下不來台。”

許沐晴卻不卑不亢地說道,“南越國的神醫和禦醫都是受人挾制的,心裏總是有讓人顧慮的東西,有在乎的家人,所以就注定了他們不一定說真話。”

“我就不一樣了,我對王爺有所求,也不害怕南越國的各種勢力,我給王爺把脈,能夠知道王爺詳細的病情。就是把脈而已,要是王爺沒有辦法讓眼睛復明,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害和損失,然而如果有復明的一丁點的希望了呢,不是更好嗎?”

霍熙聽了她的話,竟然流露出一絲贊賞來,眼前的女人腦子果然夠清醒,也足夠坦誠,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怎樣的水花來?

榮親王把手伸了出去,許沐晴立刻低著頭,認真地把脈起來。

沒過一會,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了震驚和意外來,“咦?怎麽會是這樣的脈象。”

她蹙著眉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才說道,“王爺的脈象很奇怪啊,看起來不像是生病或者是中毒的樣子,不過體內又有一種極其陰寒的氣流在湧動著。”

有些話許沐晴想要說出來,但是整個人又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霍熙能不能承受得住打擊。

“王爺的眼睛後來究竟是怎麽失明了?能跟我說說詳細的經過嗎?”

霍熙似乎又回憶起了那些意氣風發的往事來,曾經的他過得有多快活,後來活在黑暗之中就有多痛苦,哪怕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這二十幾年來他也沒有真正地感到快樂過,除了痛苦就只有痛苦。

“還能是什麽?在有一次打獵的時候忽然從馬背上摔下來,頭撞到了堅硬的大石頭上,腦袋砸出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到最後頭破血流,整個人重傷昏迷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醒過來。宮裏的禦醫說是腦袋裏有淤血,壓迫了哪個管著視力的重要的部位,淤血沒有辦法排出體外,所以本王就再也看不見了。”

這是父皇派來的醫術最厲害的禦醫在精心治療了他半年以後說的。

那時候先帝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想等到他的傷恢復了,再把他冊立為太子,等到先皇駕崩了他就繼承皇位。

然而等待的時間越久,他一直都沒有重見光明,到最後的時候先帝都心灰意冷了,沒有辦法了,只好將霍霆立為太子,皇位與他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