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撞上槍口

石魔王在斟酌用詞，任課老師和班上學生這麽大的矛盾，也是比較少見。

而且，他很難說誰做錯了，不像以前，一般是學生太過調皮，老師才會這樣。

程曉雪現在調皮嗎？

不調皮，是真的努力，學習的用功努力，他很清楚，她以前數學多差，現在就能多體現出她的用心程度和巨大進步。

“石老師，我可以直接對話趙老師嗎？作為趙老師指責的當事人，我覺得，我有必要說話。”程曉雪在石魔王斟酌的時候，已經開口。

石魔王看著程曉雪清澈堅定的眼神，有種不妙的預感，這種不妙是替趙紅感覺到的危險。

只不過，石魔王還沒來得及阻止，趙紅已經說話了。

“呵，你有什麽好說的？”趙紅冷笑一聲，“你以為你……”

“大姐，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都不上你的課了，別一口一個作為的任課老師好嗎？”程曉雪直接打斷了趙紅，“講道理，我不覺得你是我的老師，我也說過理由，你不配為人師表，所以我才不去你的課的。”

程曉雪本來不想為這種人浪費口舌，但是覺得不懟她對不起她這麽欠懟的行為模式。

“你說誰不配為人師表？！”趙紅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

“上一次我說過，你還要我再說一次，你是覺得臉沒丟完嗎？”如果說，上一次她還客氣，這一次，她真的如同一把尖刀，直插趙紅心底，“除了上一次的是非不分，歧視成績不好的，冤枉同學，這一次，我還可以再給你補上一條。”

趙紅的臉氣得發紅，石魔王張張口想要阻攔，奈何程曉雪語速太快。

“你說你的英語課紀律糟透了，你覺得為什麽糟糕，第一，你沒有威信，同學們不服氣，第二，你的課講得不好，不能吸引學生，第三，你沒有個人魅力。”程曉雪冷笑著，“你以為你的課堂紀律差是我的責任，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沒見石老師，熊老師課堂紀律是這樣！”

趙紅的臉由紅變白，眼眶再次通紅，卻不能找到一個詞來反駁。

“程曉雪！”石魔王出聲，“夠了。”

“我是在為她答疑解惑，她問她的紀律為什麽不好，我真的覺得一點不奇怪。”程曉雪繼續說道，“石老師，不是我想針對她，而是她進門來說了什麽，我品行不好，學習不好，質疑我個人紀律，甚至說我是恥辱，石老師，抱歉，我忍不了。”

爭鬥的源頭，確實是趙紅自己挑起，石魔王也覺得趙紅過分。

就連石魔王也反駁不了。

“你你、你侮辱我，你根本不尊重老師，你應該、應該……”趙紅已經語無倫次。

“尊重是自己去爭取的，你羞辱我，冤枉我，你還期望我尊重你？我是腦子有病嗎？”程曉雪針鋒相對，“你要是覺得你自己有理，很好，我和你的爭端，班上的同學、石老師都是見證，你害怕教導主任、校長，那我們去請記者，好好采訪采訪這件事情，讓全市人民評評理。”

頓了頓，程曉雪繼續：“看看我們晨星中學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極品老師，怎麽對待同學的，到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晨星中學，趙紅，你就好好跟校長解釋吧。”

這種唇槍舌戰，簡直小兒科，假設一個趙紅最怕的未來，即便不會那樣發生，也足夠讓她崩潰。

趙紅真的崩潰了，哭著跑出了教室。

初三八班依舊鴉雀無聲，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石魔王的威信，而是因為程曉雪的魄力和氣勢。

上一個禮拜因為一次摩擦，而拼命說程曉雪壞話的淩宇和周偉偉，此時膽戰心驚。

“程曉雪，嗯，你……”石魔王自認教學經驗豐富，但是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學生。

八九十年代，在大部分學生的眼中，都是要聽老師的話，尊重也懼怕老師，也有少數調皮大膽的反抗老師，但那都是他們違紀在前，老師懲罰是有道理的。

而現在，程曉雪剛剛一連串的表達中，他都忍不住要認可她說得很有道理。

趙紅確實就是程曉雪說的那樣區別對待同學，也確實刻意針對程曉雪，扣上“八班恥辱”這樣的大帽子，設身處地想，誰能接受這樣的斥責？

程曉雪沒有侮辱人，說的都是事實，也提出讓人評理，只是趙紅自己不能接受。

這能怪程曉雪嗎？是趙紅自己往槍口上撞啊！

“石老師，關於紀律問題。”程曉雪不等石魔王慢慢想台詞，她現在的狀態是一氣呵成，“今天這麽多人遲到，確實是不應該，但也是情有可原，風雨這麽大，路上很不方便，現在也是臨近中考的時刻，不應該為非人為的原因，去浪費學習時間，寫檢討。”

石魔王沒說話，看著程曉雪，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只覺得這個女同學絕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