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福運農家女(第2/2頁)

老三老四老五是三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的五歲小朋友面面相覷:“姑姑是我們的!才不要姑姑去別人家!”

得了,這哪裏是會嫌棄自家有個老姑婆的樣子?他們是生怕溫寶珠受了丁點兒委屈。溫娘娘心中泛起暖意,嘴上忍不住笑:“嫂子你夠了啊,每天這般給他們洗腦,就不怕將來我真有了夫婿,卻被他們給嚇跑了麽?”

陳二姐霸氣異常:“連幾個熊孩子都降不住的人,才不配與我寶珠結成連理!”

溫寶珠無話可說,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繡活。陳二姐看見就皺眉頭:“隨便縫兩針罷了,繡什麽花在上頭?沒的熬壞了眼睛!”

“這可是給我哥的生辰禮。”溫寶珠哭笑不得:“他知道我隨意糊弄,可是要傷心的!”

陳二姐這才不再反駁,只再三叮囑小姑子做一會兒就得了,實在完成不了可以丟給她做。對此溫寶珠也是服氣:“別人家生怕閨女拿不起針線,就咱們家,我一年不過給每人逢一套外衫,怎麽就被嫌棄成這樣?”

“誰嫌棄啦,你做的衣裳上身最好。”陳二姐趕緊安慰:“就是知道你做的仔細,才不想你多做。”她掰著手指頭數:“爺,婆,爹,娘,你哥,我,還有他們五個小的,一年十二個月,你每個月都得做一件衣裳,可不是太辛苦?”

溫寶珠做最後的掙紮:“一身衣裳不過三五天功夫,我平日裏什麽活計都不做,總不能天天閑著吧?”

陳二姐更加心疼:“你本就不是給人當繡娘使喚的!”

姑嫂二人說的驢唇不對馬嘴,各自心累的很,直到被不遠處的喧嘩聲打算了她們的糾結。陳二姐好奇的扭頭往門外看:“好像是剛剛進村的那些人。”

溫寶珠聽的更分明些:“是在送請柬吧,大約縣尊大人初來乍到,想熱鬧熱鬧?”

果不其然,黑衣護衛已經到了溫家二房門口,恭恭敬敬的送上一沓請柬:“三日後我家主人在別院設宴,往各位能拔冗前來”

他們面色雖冷,說話倒客氣,溫富受寵若驚的接了那些紅色燙金花箋,遞給站在一旁翹首以盼的溫玉山翻看。

小家夥讀著讀著嚇了一跳:“咱們家每人都有,連三胞胎都單獨給了請柬,這家人好排場!”

溫寶珠看著遠去繼續送信的護衛,越發不明白董玄卿的用意。只他這架勢不像是對溫家人帶著仇恨埋怨,溫寶珠便不再猜測——總歸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三日之後,嶺頭村有一小半人手執請帖往董家別院去。如溫富這般全家出動的雖然極少,卻也有村長和村裏教書先生兩家,倒不顯得特別突兀。依舊是男女分開,前廳後院各自開席,溫寶珠吃到七分飽停下筷子,便看到一名侍女隱晦的沖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溫娘娘藝高人膽大,也不怕被人下黑手,隨便找了個借口離席,跟著那侍女往後頭的小院子裏去。一如八年前一樣,二進小院依舊空曠,只侍女的恐懼卻比當年更甚。

那時杜氏身旁的丫環好歹能走到屋子門邊,這回侍女卻在推開院門時便已滿頭冷汗。溫寶珠感受空氣中近乎暴虐的靈力,輕輕揮揮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卻一步一步,往那曾經熟悉的屋子裏走去。

吱呀一聲推開門,依舊是熟悉的光影交織,依舊是面若好女的冷艷臉龐,桃花眼在睫毛的陰影下顯出幾分淩厲。長大了的董玄卿比八年前更冷漠,屋裏明明光照充足,卻偏偏有幾分鬼魅橫行的陰冷。

袖長的手指握著一枚半圓桃木牌,他細心雕琢,輕輕吹去上頭的木屑。溫寶珠不過一眼就能看出,那塊木牌正好能和自己拿出的半邊古玉互為印證。除了材質不同,無論大小還是紋路,都和她所說的姻緣信物另一半完全相同。

直到將刻刀穩穩放好,董玄卿才擡起頭,嘴角扯出一個極淺的弧度,將桃木遞到溫寶珠眼前:“我若想以此為聘,不知你是嫁,還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