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她還在不停地下墜,由於身體無法動彈,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李嬌嬌的心中生出濃濃的絕望感來。

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無辜枉死還不夠,難道連她的靈魂都保不住了嗎?

悲痛欲絕之下,李嬌嬌發出了絕望的呐喊聲。

“啊!”

“嬌嬌,嬌嬌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當家的,你快點來!”

在吼出那一嗓子吼,李嬌嬌感覺自己的身體挺直了下墜,原本無著無落的身體似乎落到了柔軟的棉花上面,被束縛住的四肢重新恢復了自由,她吃力地睜開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隱約間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襖子的人影朝著屋子外面跑了過去。

她這是在哪兒?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李嬌嬌便感覺到一陣陣的撕裂般的疼痛感從她的頭部傳了過來,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疼痛感受的李嬌嬌承受不住,嘴裏面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痛呼聲。

此時剛剛跑出去的趙春梅從拉著自己的丈夫從門外跑了進來,看到躺在床上捂著頭痛苦呻吟的李嬌嬌,趙春梅的眼淚瞬間便湧了出來,她快步跑了過去,伸出手將李嬌嬌從床上扶了起來。

“嬌嬌,嬌嬌你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你跟娘說,娘帶你去看醫生。”

李天賜見狀,焦急地在床邊繞來繞去。

“阿梅,三妮子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都好好的?怎麽現在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趙春梅柔聲安撫著懷中的小閨女,聽到李天賜的話後,她擡頭朝著李天賜瞪了一眼,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怎麽了?你說嬌嬌怎麽了?大冬天的掉進冰窟窿裏面,她身體那麽弱,哪裏能受得住?我說要在縣醫院裏面住兩天,多觀察觀察她的情況,可是你非要帶她回來了我看現在怎麽辦!”

趙春梅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李天賜知道自家媳婦兒是心疼閨女,他也不生氣,他撓了撓頭,滿臉憨厚地說道:“醫生說咱三妮子能回來了,我哪裏知道……”

“成了成了,你甭在這裏跟我掰扯這些,你趕緊去套驢車,咱們將嬌嬌送到醫院去看看,嬌嬌的身體可柔弱呢,哪裏能受得住這罪?可別落了病根……”

李天賜聞言,也沒有在家裏面多耽擱,扭頭便朝著屋子外面跑了過去,他得趕緊套驢車,好把寶貝閨女送到縣城去。

等到李天賜出去後,趙春梅收起剛剛的潑辣勁兒,她動作輕柔地幫著李嬌嬌揉著額頭,一邊揉著,一邊輕聲跟李嬌嬌說話,那溫柔的模樣跟剛剛面對著李天賜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嬌嬌,你爹去套車了,馬上娘就帶你去醫院,你別怕,爹跟娘都在呢。”

那熟悉而又溫柔的女聲破開重重迷霧,傳入了李嬌嬌的腦海之中,撕裂般的疼痛感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混沌的大腦慢慢地恢復了清明。

李嬌嬌眼前的迷霧褪去,然後她便看到一個紅色梳妝台。

李嬌嬌記得這個梳妝台,這是她十四歲的時候,自己老爹親手給她做的梳妝台,用的是松木做的,樣子是時下最流行的模樣,做這個梳妝台的時候,她爹跟她說,這個樣式是他在省城幫人做活兒時從其他的木工師傅那學到的,這十裏八村的,誰都沒有這種樣子的梳妝台。

李嬌嬌還記得梳妝台做好時爹對她說的話,他說:“嬌嬌,今天你十四歲了,是個大姑娘了,爹沒什麽好給你的,這個梳妝台是爹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李嬌嬌很喜歡這個梳妝台,她活著的時候每天都要在梳妝台面跟前照一照,臭美一下,可是這張原本能陪著她一輩子的梳妝台,卻在她十八歲的時候被人毀掉了。

而給她做這個梳妝台的老爹,也因為二哥的事情,去找人理論,最後被人砸斷了手骨腳骨,像是拖死狗一樣地被拖了回來。

在二哥被槍斃後,老爹急怒攻心,也跟著一起去了。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還能看到這個梳妝台?

“嬌嬌,你怎麽了?有沒有感覺舒服一些?”

聽到這個熟悉的女聲,李嬌嬌猛地擡起頭來,一張布滿了濃濃關心之意的面龐映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