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單唯離開的這個酒店正是信為集團旗下的閑庭院,高消費人群是它的主流客戶,一度在網上流傳了很多炫富傳說,離她合租的公寓只有半條街的距離。
單唯到了公寓樓下,發現她的鑰匙不見了,翻遍了包裏大大小小的暗格,意外地找到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條墨青色暗紋真絲窄領帶。
“……”這玩意到底是怎麽進了她的包裏的?!
單唯把領帶塞回去,挖出手機,幸好還有三分之一電量,她聯系自己的合租室友。
樂飛魚是單唯從初中認識到現在的好朋友,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上完,繼續上了同一所大學,直到工作這個小妖精第三者插足,才把她們分開。
單唯換了工作後,終於和樂飛魚生活在同一個市區,商量好找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繼續過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
這個時候,樂飛魚可能還沒睡,她是傳媒工作的編輯,日夜顛倒是常事,要是倒黴碰見哪對明星情侶分手戀愛劈腿離婚,更是忙成狗。
單唯給她發過微信說鑰匙丟了,她果然秒回一個摳鼻的動圖。
單唯搓了搓手臂,現在六月末,白天熱得能把人一秒蒸發,清晨這個時候竟然有點冷。
十分鐘之後,樂飛魚穿著睡衣踏著拖鞋就下來給她開門。
“閃閃,你什麽情況?夜不歸宿,啊?”樂飛魚剛打了一盤遊戲,神情亢奮,沖單唯飛舞著眉毛,“跟你家關一鳴玩去啦?”
單唯告訴她昨晚公司開會:“喝大了,找了個酒店住。”
樂飛魚打開房門,隨口說:“那怎麽不睡到中午再退房啊?”
單唯把之前回來路上就想好的借口一字不差地念出來:“我和韓若輕睡一間,她夢遊,我睡不好。”
單唯在心裏給韓若輕跪拜一萬次。
“好慘啊……”樂飛魚打了個哈欠,將鑰匙放在門口,剛要回自己的臥室,突然叫住單唯:“你脖子上怎麽有幾道紅印?”
單唯手忙腳亂地捂住自己的脖頸:“難道是酒店過敏?”
樂飛魚立馬退離她八丈遠,雙臂放在胸前,一個標準的防禦姿勢:“別傳染給我哦!”
單唯:“……”
她要這塑料姐妹有何用?
“哈哈哈,開玩笑,嚴重的話我陪你去醫院昂。”樂飛魚給了她一個飛吻,“我先補個覺,晚安。”
單唯翻了一個白眼,換了拖鞋,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在床上發呆了幾分鐘後,她彈起來,沖到浴室。
等她脫了連衣裙站到穿衣鏡前,才看清她身上簡直慘不忍睹——
從脖頸、鎖骨,一直到小腹,都留下了那個男人的印跡,大腿和手腕都有些紅。
——臥槽,沈時意是沒開過葷的嗎,不過是一晚而已,至於這麽狠?
單唯記得一開始的疼痛,後來不知道做了什麽,全身開始熱了起來,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跳動,在一陣一陣的沖擊力之下,她仿佛被拋在雲中。
酒精的醺染下,她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是夢裏,肌膚之間的觸感未免真實到令人發顫。如果是現實,這種浮浮沉沉的飄然未免太夢幻了。
單唯沒有其他的對比經驗,一些瑣碎的片段沖到腦海裏,有些面紅耳赤。
她洗完澡回自己的臥室,沉沉地睡了。
單唯和樂飛魚都是在下午一點多醒來的,訂了個外賣一起吃。
樂飛魚看她換了一身長袖睡衣,叼著牛奶問她:“過敏……嚴重嗎?”
單唯把頭發撥在肩前,欲蓋彌彰地遮住脖子,搖頭道:“沒事,擦了藥。”
樂飛魚“噢”了一聲:“那就好。”倆人就著綜藝節目嘻嘻哈哈填飽肚子。
收拾好餐盒,樂飛魚開始換衣化妝。每到休息日,她都要和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約會。
樂飛魚本來誓死不從,奈何她自己的工資根本不夠她揮霍的,她母上扼住她經濟命脈,以相親為條件換取她的愛馬仕自由。
她一邊描眉一邊說:“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把關一鳴叫出來,咱們一起看個電影。”
單唯沉默半晌,樂飛魚以為她沒聽清,剛要再問一遍,就聽她說:“內個……我和關一鳴分手了。”
樂飛魚眉筆一劃,延長線往太陽穴裏飛:“啥?為啥?什麽時候的事?”
關一鳴是樂飛魚的哥們,高中打籃球認識的校友,但直到大學,他才開始追單唯,采用狗皮膏藥式策略,千方百計地對單唯噓寒問暖。畢業後,單唯才答應和他試一試。
單唯想起一個月前自戳雙目的那一幕。
和所有捉|奸在床的故事走向一樣老套,單唯拿著男友家的門禁和鑰匙找他談一談,卻看到——
她的男友撐在一個陌生女人身上,兩人不和諧的聲音從臥室的門縫裏泄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