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7頁)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朵花,一朵極輕、極甜的花,就差癱倒在那裏,任君采擷了。

刈楚再次攔住她的手,眉心微微攏起,嘆息道:“莫再喝了,這酒後勁大,待會兒可有你受的。”

姜嬈迷蒙著雙眼,沒太聽清他的前半句話,只模模糊糊地聽到他那句話的後半句。

待會兒可有你受的。

她面一紅,登即嗔罵,“呸,無恥。”

她這一句話,罵得刈楚一懵一懵的,皺眉之間,女子已奪去了酒壇,仰面而飲。

她從未如此瀟灑地飲過酒,平日在倚君閣,六姨只準她以袖掩面,輕抿上一小口杯中的酒。那真的是只準她輕抿一小口,多了一寸,六姨便要罰她。她被罰得雖不重,卻也落下了飲酒只抿一小口的習慣來。如今沒人管束她,姜嬈便一下子打開了往日的枷鎖,竟覺得有種叛逆的快/感來。

她方才的矜持,一掃而光。

因是壇口過大,有些許酒水順著酒壁滑下,並未被她喝了去。刈楚就站在她身側,萬分無奈地看著她,又遞上帕子讓她去擦拭已經滑落在她頸間的清酒。

女子卻不管他,喝得怡然自得。她隨意地接了帕子,斜靠在椅上,一副慵懶嬌媚的神態。

他嘆息,上前去,從她手中抽回帕子,擦著她頸間的酒痕。

她的面紗、她的下巴,還有她胸前的狐裘全部都被打濕了。刈楚把她抵在椅子上,讓她靠著,又想從她的手中奪回酒壇子。

“我不。”她抵抗,聲音柔媚,帶著淡淡的嬌嗔。

“聽話,”刈楚垂目,“這酒後勁大,會傷了你的身子。”

“好、好喝。”

姜嬈咂了咂嘴,揚起白皙的下頜,露出纖長的脖頸來。她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青絲在背後被整個身子壓著,揚面的動作幹凈又優雅。

酒水繼續順著她嬌嫩的皮膚一路滑下,流落於她的脖頸之處,一瞬間,她的整個身子上仿佛都充盈了酒香。

“乖。”他伸出手去,想把她的面紗揭開,好去清理她下巴上的酒痕。

她窩在不大不小的椅子裏,卻是抗拒著他的動作:“不要、不要揭開。”

兩手一揮,竟將頭腦發暈的男人推了開。

刈楚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往後險險退了半步才勉強站直身子來,反應過來時,女子已快速上前奪走了他的帕子,不準他再擦拭自己的下巴。

他被姜嬈氣笑了:“你面上都是酒痕,不擦怎麽行?”

“那、那我自己擦。”反正就是不準讓他看到自己面上醜陋的疤痕。

雖然那疤痕已淡,可它始終是姜嬈心底裏的一根刺,一根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示人的一根刺。

見著她如此抗拒自己,他的勁頭便更來了,上前去搶她手裏的帕子,非要替她把面上的酒水都擦幹凈不可。

“和我之間,何必遮遮掩掩。”他道。

“不要。”

他一邊搶,姜嬈一邊躲。搶到最後,他有些惱了,趁著酒氣上來,便一口氣奪走了她手上的帕子。她輕“呀”一聲,下巴已被人捉了去,那人猛地撲上前來,將她再次抵在椅子上。

他的氣息猛烈地撲面而來!

她背部被抵到椅背上,脊椎不重不輕地硌了一下,卻還是讓她將眉頭皺起來了。

刈楚皺眉看向她,“摘不摘?”

“不摘。”

“不摘的話,臉上都是酒痕,擦不幹凈。”

“誰說的,不摘也能擦幹凈。”她非要犟。

他無奈,低下頭去,她小小的身體窩在椅子裏,宛若一只貓兒。

“都不準我看了?”

“不、不準。”

“我可是你夫君。”

正因為你是我夫君,所以我才不要讓你看呢。姜嬈在心裏腹誹道,小手撲騰上前,抓住他的兩手。

抓住了他的手,這樣他就沒辦法揭開她的面紗了,嘿嘿。

她得意地揚了揚唇,誰知,男子眼底的眸光卻一閃,下一刻已低下頭來。

緊貼她的面!

“你、你要做什麽......”

距離如此之近,她難免開始緊張起來。

始料未及的是,男子不動手,竟開始了動唇。他咬開了她面紗的一角兒,驚得姜嬈連連退後。

“不、不要......”

女子皺著眉,反抗道。她不要被他掀開面紗,於新婚之夜,暴露出面上那道醜陋的疤痕!

有手帕悄然從手中滑落,施施然落在地下,於地面上攤開。

一朵杏花,乍現眼前,正是春意濃烈。

這畔,唇間的朵瓣已被人含了去,如初沐春雨,滿室的旖旎如野草般恣意增長。輕輕撩動的面紗如風似柳,拂動得二人心頭發癢。

姜嬈輕囈,春雨如潮已緩緩滑過她的面,惹得她配合得擡起頭來,任憑那春雨一路沿下,滋潤過方才她雪膚每一處、被酒浸染的地方。

他的唇就這樣慢慢燥熱起來,終於將她面上的酒痕吸吮幹凈。他的雙手又靈活地擺脫少女的鉗制,只一瞬,便兩手扳著她的肩膀,接著椅背的力,再次將頭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