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重要

“你去那裏玩,待會兒了給你拿肉骨頭吃。”盧少業有些不耐的打發它。

可那天狼顯然並不聽,只是汪汪叫著往盧少業的身上撲。

如此龐然大物,倒也不是抱不起來,只是盧少業一想到這個從前總是與他爭寵奪愛的模樣,盧少業自然不想如此。

於是,天狼越是央求,盧少業越是往一處躲。

如此,一人一犬到是在花園裏頭鬧騰了起來,你追我躲的,十分熱鬧。

而只能夠置身事外的沈香苗,此時瞧著他們兩個在那胡鬧,笑的是前仰後合,最後索性坐下來,悠閑的吃著桌子上頭的五香蠶豆,一邊是笑著瞧他們兩個胡鬧。

歲月靜好,平凡之中卻也不乏許多的樂趣,說的便是此時此景吧。

沈香苗微微一笑。

進了三月,這天邊越發的暖和起來,冬日裏頭厚厚的棉衣已經被脫了下來,換上了薄薄的夾衣,甚至有些怕熱貪涼的,已是穿上了單衣。

而那些厚重的棉衣與棉被,趁著這個時候的大太陽與暖和勁兒,都是拆洗晾曬一番,縫好之後再收起來。

藥鋪子裏頭的沈文武與水生,這會兒正在做這個事兒。

拿著剪刀,將棉被上的線剪斷,一條一條的抽出來,拆掉被子裏與被子面,露出裏頭已經有些發暗的棉絮。

拆完之後,抖落一下裏與面,上頭沾染的棉絮碎屑,頓時漫天飛舞,嗆的水生咳嗽不斷。

“水生哥不如別忙活了,咱們這小院子著實太小,不如我回去的時候把被子帶了回去,在家裏拆洗拆洗,等我娘縫好了,再帶回來,省的在這裏麻煩。”沈文武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拆下來的裏和面都先疊整齊。

“你家裏頭也一大家子呢,只怕嬸子也忙不過來,咱們先把這拆好,洗幹凈了,只用嬸子縫上就行,也算是省了些事兒,不必讓嬸子那麽累。”水生說著,沖沈文武道:“你去把師傅那屋子裏頭的被子也拿過來,趁著這會兒鋪子裏頭不忙,咱們趕緊把這個忙完了,免得忙起來顧不上。”

“哎。”沈文武應了一聲,便去了。

杜仲大夫這會子,正在前堂那翻看著醫術,看著沈文武在那跑來跑去的拿棉被,棉衣裳的,知道他這兩天要將這些都帶回去,便道:“文武,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把你二伯娘的藥貼帶了回去,雖說這春日裏頭天氣暖和,腰痛的毛病不會犯,可若是碰著個陰天下雨的話,只怕乍暖還寒,還是容易犯,趁著這個時候貼一貼藥貼的話,看能不能除了根兒去。”

“師傅,只怕是不能。”沈文武笑著應答。

“這是為何,這兩日你不是要回去一趟?”杜仲大夫對此頗為不解。

“是要回去,只是二伯娘她不在家裏頭。”沈文武笑道:“師傅忘了,香苗姐要在京都成婚,二伯娘去京都了。”

杜仲大夫聞言,頓時一驚,手中的書險些落了下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怎的我不知道?”

“先前我和師傅說過的啊,就是月余前的事兒,那天回去給二伯娘送藥貼,知道了這事兒,回來還和師傅提過一句呢。”沈文武撚著手中已經拆掉的半根棉線,道:“我記得那天師傅正在給米面鋪子的宋掌櫃在看身上起的疹子,師傅當時還應了一句呢。”

“莫不是師傅忘了?”沈文武微微側了側身子。

杜仲大夫頓時一愣,仔細回想沈文武的話,頓時想了起來。

是了,那天沈文武的確是回家了一趟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似乎和他說了什麽話,只是他那天好像專心看診,並不甚注意,只隨口應了一句,後來想起來這事兒想問問他究竟說了什麽時,沈文武去做飯去了,也就沒去問。

又想著沈文武沒有特地尋了他來再次說道此事,應該是不打緊的事情,索性也就沒放在心上,而後也就忘了個幹幹凈凈。

不曾想,那天沈文武說的事情,竟然是如此重要之事。

“月余前的事情,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京都了吧。”杜仲大夫臉上的陰沉越發的濃重。

沈文武並不察覺,只笑道:“應該是的,估摸著日子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不過二伯娘思女心切的,只怕路上只會連連催促趕路,估摸著已經到一段時日了呢。”

沈文武越說,杜仲大夫的眉頭便擰的越緊,許久之後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哦。”沈文武隱約覺得杜仲大夫說話的語氣與神色有些不對,卻也找不出來緣由,只覺得大約是自己多心了,便也就沒想太多,擡腳往裏頭走。

“對了,你把水生叫過來,就說我在屋子裏頭等著他,有話要與他說。”杜仲大夫道。

“好,我這就去。”沈文武應了,快步離去。

而杜仲大夫將手中的醫書攥了又攥,連那書卷紙張都變皺了都不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