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村霸爸爸(七)(第2/4頁)

又誇道:“還是弟弟你能耐,我咋就打不上來獵物呢?”

倆雙胞胎兒子嘀咕了句:“爸您老老實實種田比較好,三叔的身手您比不上。”就是腦子也比不上啊。

秦國東:“……”

這一晚上,秦國樹在公社辦公室加班到很晚,公糧讓社裏拉走了,他和幾個小幹部留下來開小會兒,琢磨著怎麽渡過這一難關,都是鄉裏鄉親的,家裏頭還沒存量,全指望著食堂吃飯,食堂沒糧食咋辦?

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根據幾個識字的小幹部的統計和計算,真要想就這麽撐過去,食堂從明天開始一天只能煮一頓飯才行,要得是稀的。

那哪行?

這年頭不管男女老少,年齡幾何,只要不是走不動路了都得下地幹活兒,全員勞動的情況下,肚裏沒點糧能撐得住?

到了來年春種農忙的時候,一天還得最少有一頓幹的才行,才足以讓社員們支撐下來,否則得累死在地裏頭。

等秦國樹大半夜的摸黑回了家,稀奇發現自家竟然還點著油燈?

農家過日子精打細算,能省則省,一般到了晚上就不點燈了,摸黑靠著月光幹活兒,洗洗衣服啥的,完了就各回各屋睡覺,輕易是不會點燈的。

這都大半夜了,還點著燈?

走進院裏,腳步發出了點聲響,裏頭還傳來兩個侄子警惕的聲音,問誰?

“白面黑面,你們爹娘爺奶呢?在屋裏幹啥?”

雙胞胎倆被分配了任務,蹲在院子裏的大門守著,不讓人發現他們家偷打了肉回來。

對吃肉這事兒,從大人到小孩兒都積極,雙胞胎想著那香噴噴的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立馬接了這個光榮的任務,兢兢業業地替老秦家看著大門。

奶還說了,不管是誰經過,誰要大半夜的想不開來他們家,都得吱聲兒,奶還強調了,尤其是他們大伯回來了,得說一聲才行!

白面扒著大門拖著大伯不讓他進門,黑面機靈鬼沖了進去,邊喊道:“大伯回來了,大伯回來了!”

秦國樹看著扒著自己腿兒的大侄子,再聽聽屋裏傳來的聲音,嘴角抽了抽,他這輩子也沒這麽招侄子們待見啊,又抱又是喊的,這是歡迎他回家?

秦國樹道:“大半夜的,喊小聲點兒,別吵著鄰居了。”他心裏還有些欣慰,為了隊裏社員們的死活,他加班加到半夜想辦法,愁得發頂又禿了塊兒,沒想到家裏人這麽支持他,他才九歲的侄子,就知道蹲在門口等他下班回來,回來後還高興得直歡呼。

秦國樹還笑呢,摸摸抱著他不讓走的白面大侄子頭,說白面你長大了,會體諒大伯父了,回頭大伯去公社開會順道給你帶兩塊兒糖吃。

白面:“……”咋感覺心裏有一咪咪罪惡感呢?

白面都差點放人讓大伯進屋了,屋裏頭早在聽見聲響的時候,就忙活起來了。

還好秦國樹回來得晚,他要是早點回來,哪怕有白面攔著一小會兒,也能當場撞破家人分贓(肉)的場景。

從肉回來到秦國樹回家中間約莫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足夠老秦家的人動手收拾肉了。

這兩天雖然天氣涼了些,但比起冬天的溫度還差得遠呢,身體好的漢子們仍然穿著汗衫就能去幹活兒。

大姑娘們也就穿個單衣長袖。

就這天氣肉放不住,放到明天怕壞了不說,大白天的也不好處理肉,院子墻面矮,輕易就能讓人瞧了去。

於是陳秋花一拍板兒,趁著大兒子沒回來處理了。

幾個大人,陳秋花老倆口,大兒媳二兒媳以及秦國東同志就忙活起來了,沒大鐵鍋,就用陶罐子燒熱水,剝皮洗幹凈了,拿著陳秋花偷偷藏在床底下挖的坑裏的菜刀給切成塊兒,或切成條狀。

至於帶肉回來的功臣秦於禮同志?他不用幹活兒,美其名曰要帶娃,陳秋花大手一揮同意了,她孫女才三歲呢,是得帶著。

於是秦於禮就抱著閨女坐那圍觀他們幹活兒,姿態悠閑,要不是他懷裏抱著個免死金牌(乖囡囡),陳秋花和秦老漢當時就想一抽鞋底板拍過去。

你哪怕不想幹活也行啊,躲自個兒屋裏去唄,跟看大戲一樣坐著看別人哼哧哼哧幹活欠扁不欠扁?

幾個人都是幹活的好手兒,哪怕肉多三個小時也處理幹凈了,會讓倆孩子蹲院門望風是因為處理幹凈是一回事,怎麽存放,怎麽吃還得琢磨琢磨。

怕天色晚了大兒子回來會撞見,陳秋花使喚二兒子夫妻手腳麻利地把院子裏的血跡啊毛的都處理幹凈,把那些雜碎東西裝袋子裏埋後院,準備明天偷偷帶去後山丟了。

又往院子裏的地上撒了石灰粉去去味兒,覺得毀屍滅跡得差不多了,才把處理好的肉搬回屋子裏。

他們商量著這肉不經放,家裏粗鹽不夠,是不是得明天偷偷去鎮上買點兒回來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