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團寵了解一下

綱吉回想了一下裏包恩一言不合就讓六道骸扮女裝忽悠人的策略,內心頗為復雜的給身邊的女裝大佬道了個謝,“骸,你辛苦了。”

六道骸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你還知道回來?”

“啊?”綱吉一臉懵逼,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又惹到這個人不開心了。不過她倒沒有太過糾結,畢竟六道骸的心情就好像六月的天氣,時而晴時而雨。

“我還以為你和那只麻雀玩的挺開心的呢。”

“我沒有啊。”非但沒有玩的挺開心,還撿了個小孩遇了個變態。

六道骸皺了皺眉頭,臉色更加陰沉了些,“你還狡辯?”

“……”

綱吉覺得這段對話太過於詭異,有點像奈奈媽媽之前看的家庭倫理劇——苦情妻子和花心的丈夫。她忍不住因為自己的腦洞打了個哆嗦,先不說六道骸那張臉怎麽看都和“苦情”這兩個字沾不上邊,就單單把雲雀當做她在外養的小情人這個設定都讓她條件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曾經被風紀委員長掐腫的臉。

於是綱吉老老實實的給並不知道為什麽生氣的六道骸道歉,“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只要順毛就對了。

專業擼貓大手沢田綱吉看著霧之守護者由陰轉晴的臉,覺得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被彭格列開除,還有希望到動物園找份工作——專門照顧那些危險系數高又不愛聽人話的大型貓科動物。

“你們兩個小聲一點。”站在床邊的玉藻前冷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剛剛睡著。”

綱吉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妮娜已經陷入軟和的被窩裏,白皙的小臉因為房間的熱氣變得紅撲撲的。只是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穩,鴉羽似的睫不安的顫動著。

比起莫名其妙的陷入亂七八糟家庭情景劇的六道骸和綱吉,守在床邊的玉藻前反而更像是一個合格的長輩,一只手輕輕的拍打著女孩身上的被子,像是在幫她趕走噩夢。

名義上的女兒在做噩夢,而名義上的母親在和別人聊天。

綱吉有些愧疚的壓低了聲音,“那個……玉藻前先生,我來吧?”

“你根本不會吧?”玉藻前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的如同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你自己都還像是個小孩子。”

“……”根本無法反駁。

女孩蹭了蹭枕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玉藻前的安慰起了作用,她蹙著的眉頭漸漸舒緩了下來,喉頭裏滾動出如同羽毛一般的囈語著。

那聲音太過輕柔,就連綱吉和六道骸這樣因為戰鬥五感比正常人要靈敏很多的人都只是聽到模糊不清的聲響。

站在床邊的玉藻前頭頂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了下,妖怪出色的聽力讓他清楚的聽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在念叨著什麽——

“媽媽。”

他那千百年間被痛苦與怨恨折磨的如同磐石一樣的內心久違的感受到被尖銳的針刺痛的柔軟。即便有著孩子的樣貌,但來自於禦主斷斷續續的記憶卻讓他清楚的明白這並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她所渴求的願望甚至是不亞於他的危險。然而當這個孩子因為命運的戲弄而感到痛苦,每天做噩夢不自覺的呼喚著母親的時候,他卻不由的對此感到感同身受。

被天命的巨浪淹沒,掙紮著探出頭,然後再被淹沒,這是很難過的事。

他的孩子和妻子在這個過程中死了,而他則變成了被淹死的、向經過的旅人索命的水鬼。

——這個女孩不會有未來,他覺得她很可憐。

“您很擅長哄小孩子呢。”

“我有過兩個孩子。”

“啊?”綱吉並不記得有哪本書上記載過玉藻前孩子的事,但轉念一想,既然連性別都能寫錯,那沒有寫孩子也沒什麽可奇怪的。她看著玉藻前面具下好看的下巴和嘴唇,真情實感的感慨道,“他們一定很好看。”

“嗯。”玉藻前笑了笑,眼神很溫柔,像是冬天凍結的雪融化成了纏綿的水,“眼睛像我,鼻子像他們媽媽。”

她第一次在這麽平和的氣氛下和玉藻前說話,並不是說玉藻前對她有敵意——相反,比起對待其他人的態度,玉藻前一直對她都很客氣——只是大多數時候,對方身上都會有一種壓抑的、如同深不見底的大海一樣讓人感到窒息的氣息。

而且六道骸一直都很反對綱吉和他相處。

——【那個家夥已經瘋了。】

六道骸曾經這樣對她說過,對方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嚴肅的近乎冷酷。

她和裏包恩講過這件事,腦子一向和戰鬥力一樣卓越的門外顧問沉默了一會,然後告訴她要聽六道骸的話——因為他和玉藻前是一類人。

“我覺得玉藻前先生沒什麽惡意的。”綱吉拉了拉六道骸的袖子,心情有些復雜的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想著的除了哄著妮娜入睡的玉藻前,還有身邊站著的性格多變、說話刻薄,但其實對她很溫柔的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