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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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直到僵硬的喝完那杯黑啤、走出巷子、回到警車上……

安德魯·懷特也沒有機會見到雪萊的主人長什麽樣。

大約是出於對他們那身警服的優待,Nighting酒吧的侍者並沒有收下安德魯遞出的信用卡。

“這是我們Boss請你們的。”他這樣微笑著說。

老哈特直到坐回副駕駛才開始罵罵咧咧:“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他又一次又一次強調。

“這次算我們運氣好——不,是算你小子運氣好——我自從遇到你之後運氣就沒好過!”

為了平復自己受到驚嚇的情緒,老警督一腳把年輕搭档踹到駕駛座上開車。

而後者出奇的沉默,眉頭緊緊鎖著,似乎還沉浸在剛剛那位調酒師帶來的詭異情緒裏。

“別說那位了,你就是連他們家的調酒師都幹不過。”

“我發誓等回警局後就申請調組員,就此拜拜吧小子!”

狠狠咬一口被發動機烘得熱熱的吃剩了的墨西哥卷餅。

“還我是你引導人?我看你引導我還差不多!”

“哼!”

安德魯一點也不在乎:“哈特,這種理由,戈登局長是不會批你條子的……”

沒等老哈特一眼瞪過來,金發警督就迅速轉移了話題:“所以,夜鶯是那位……女士?……她是誰?”

“我的意思是……她並不那麽,出名?”

……

在哥譚,“出名”這個詞很有意思。

要麽是足夠有錢有權,三天兩頭上頭條,比如頂級富二代+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

要麽是足夠瘋狂足夠讓人恐懼,一旦上頭條就必然是什麽什麽案件什麽什麽恐怖襲擊的罪犯,比如毒藤女和急凍先生,再比如某位如陰影般籠罩了哥譚的……不可言說的瘋子。

但夜鶯?

今天之前他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起來嬌小而靈秀,就像那僅在夜間舒展歌喉的鳥,輕輕巧巧立在枝頭,身後映著圓月。

這樣一個隱蔽的代號,既不危險,也不矚目,藏在哥譚的夜裏,只留偶爾的一瞥,如晃在空氣中的幽曇暗香。

與那個養著雪狼的黑發女士有著詭異的契合感。

……雖然她看起來又不脆弱又不嬌小。

……

“只是在普通民眾那裏不出名……”

老哈特倒是難得不罵罵咧咧了,他摸了摸下巴胡茬,像是絞盡腦汁要想出形容詞。

“也是,你小子才來哥譚沒幾天——說不定哪天就又調走了辭職了不幹了,肯定沒人會想到和你說這個。”

安德魯並沒有出言反駁,他覺得行動比什麽話都有用。

年輕警督停了車、扭頭、一臉“你是前輩你來教我吧”的表情,靜靜等引導者的解釋。

這顯然大大滿足了老哈特身為老油條的虛榮心。

“咳,這麽說吧。”

“當你在GCPD裏有了足夠的經驗,你就會知道……”

老哈特教導他。

“除了避開有名的瘋子以外,了解哥譚的情報頭子、和他們打好關系,才能讓你活得更長久。”

“嘖,這些都是老警督的人脈,你們年輕人,嘖,還要多積累。”

安德魯:“……那你搭上夜鶯的線了嗎?”

老哈特:“……”

快要被沒點眼見力的小年輕氣死。

老哈特:“吃你的墨西哥雞肉卷吧!”

沒眼見的小年輕不依不饒,表情突然居高臨下,左臉寫著“我”、額頭寫著“不”、右臉寫著“信”,異常欠扁:

“哈特,照你這樣說,夜鶯不也是情報販子嗎?有錢為什麽不賺?情報販子也會做警察生意的吧?”

“哈?人家那是普通的情報販子嗎!人家能看上你嗎?”老哈特氣炸,“你在哥譚再找一個連手下都有懸賞單的情報販子來試試?”

安德魯收回了欠扁的表情,接話接的順溜無比:“哦,所以那個調酒師的懸賞多少?”

老哈特下意識:“血族萊恩?他的懸……”

突然噎住。

“……你小子套我話!”

“艹!!!!”

……

“萊恩~萊恩~親愛的萊恩~”

影影綽綽的酒吧裏座,南丁格爾一邊用一枚櫻桃逗雪萊,一邊用詠嘆調一樣的語調念著自家調酒師的名字。

“你看起來很興奮,今夜要去獵殺紅色的十月了嗎?”

(* 影片《獵殺紅色十月》的男主名叫萊恩)

長指拖著一只高腳杯的調酒師——稱號為“血族”的萊恩·西亞——彎腰將那杯精心調制好的雞尾酒遞到她面前。

他的動作緩慢而優雅,背對著眾多酒客的異色雙瞳卻再不掩飾其瘋性。

“那只莽撞的豪豬可配不上您的比喻,Boss。”

想到剛才耍酒瘋砸酒杯的傻逼,他嫌棄的“嘖”了一聲。

“看來是我猜錯了……”南丁格爾接過那杯鮮紅的“大都會”雞尾酒,低低笑,“那,是那只金發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