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場雪

薛芩從來沒有遇到過哪個男人像傅子洋這樣的,在她生理期的時候這樣緊張。

她一句話說明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去衛生間換上衛生巾以後出來,還是覺得有些愧疚和窘迫,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他。

傅子洋站在窗邊,將窗簾拉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可以透過那一點看到外面,今天很冷,但天空還算是明亮,有些朦朧的起了些小霧。

薛芩有些無奈地搓了搓手,悄聲溜到他身後探頭過去小聲問了一句:“你要先回家嗎?”

傅子洋聽到她的聲音,驟然轉身,飛快地重新拉上窗簾,垂著眼眸掃到她光著腳踩著拖鞋的時候皺了眉頭,就像是剛才突然伸手捂住她小腹之前的神情一樣。

薛芩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今天的傅子洋有點奇怪,老是愛皺眉,雖然都是關心的話但是也明顯會感覺到有幾分責備的語氣混在其中,而她又覺得今天的自己特別窘迫。

有一種自己好像犯了錯事然後被家長抓包現場的感覺,所以只能乖乖聽話。

薛芩正想開口說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男人雙臂緊抱,再一次徑直抱到床上放下,和上次在他家光腳站在地板上的時候如出一轍。

只是他今天用的力道更輕,將她放下去的動作更為溫柔幾分,傅子洋掀開被子,替她把被子整理好,邊緣壓得嚴絲合縫不留空隙。

“欸,你......”

“休息。”話很短卻不容拒絕。

“其實我......”薛芩說著,又一邊撐起身子來,想要坐起來,胳膊還沒伸出去就被人摁回去了。

“嗯?”傅子洋低著頭,抵在她的額頭,“這麽不聽話嗎?”

她感覺自己的雙手隔著被子被人禁錮住,下一秒男人的身軀壓下來,他翻身上了床,雙腿壓在她的身側,眼神嚴肅,偶爾閃過一絲擔憂。

身體被人死死地壓住,一點掙紮的余地都沒有,她擡腿動了動,膝蓋卻直直地抵住了他的腿間,是依舊沒有壓制下去的欲望。

這是薛芩第一次回避傅子洋的眼神,她撇開頭輕咬著下嘴唇,低低地輕咳了一聲。

“介意浴室借我用一下嗎?”他低嘆了一聲,也知道現在的情景不是很好。

薛芩點著頭:“嗯,隨意。下面的櫃子裏有新的毛巾。”

傅子洋翻身下床,但還是不忘把她的被子理好,走之前叮囑了一句:“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薛芩小聲地呢喃著:“這種老父親心態是怎麽回事.....”

其實她是想說自己身體挺好的,屬於比較少見的完全不會痛經的類型,身邊很多朋友都痛得死去活來的但就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在生理期會覺得比較疲憊以外,沒有任何的不適。

所以她被傅子洋摁回床上的時候一直都想解釋,沒想到他完全沒有給自己解釋的機會,一直都這樣處於被動。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房間內沒有其他的聲音,除了水聲以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響,於是難免會多想一些。

薛芩有時候也會想自己這樣到底好不好,說出去可能太大膽了一點,對大多數的女孩子來說應該都難以接受。

上床這樣的事情應該在戀愛之後才對,但是偏偏她就會像現在這樣只會對一個人的身體感興趣,沒有任何的感情因素。

但是傅子洋這個人的氣息讓她有些上癮。

沒有觸及的時候還能只停留在有這個想法的階段,但是這種東西就像甜食像罌/粟,會上癮。和很多事情一樣,都只有零次和無數次而已。

難以否認的是,在和傅子洋有過第一次以後,她會想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什麽時候才能再和傅子洋呆在一起。

成年人的交易是絕對公平的,不管在別人的眼裏看起來是不是平等,至少在當事人的眼裏是公平的,他們只是在和取所需罷了。

但是......

她很敏感地感覺到了,感覺到傅子洋在緊張,感覺到他在擔心。

薛芩不敢多想,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多想,她和傅子洋的關系目前只能到這個地步,要控制在兩個人感覺最為舒適的界限,那就不能有其他的感情出現。

她不會對傅子洋有其他的感情,當然也不會允許傅子洋對自己有其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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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傅子洋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薛芩正靠在床上看今天沒有看完的韓劇,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轉頭懶懶地問:“好了?”

目光觸到他身影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沒有穿好衣服,上身光著,露出緊實的腹部肌肉和令人垂涎的線條,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毛巾隨意地搭在頭上,沒有吹幹,發尖還掛著幾縷水珠。

他揉著頭發,一步步走過來,輕聲“嗯”了以後瞥頭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電視劇,電視裏的男主角眼神一定,看著眼前的人就能讀到別人心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