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第2/3頁)

“外人怎麽說不重要,陸小姐自己得清楚自己是誰。”

當下,從聽到這話大半天過去,陸晚依舊弄不明白自己算是祁陸陽的什麽人,但她突然很想他——她想念一個曾經六年都未曾謀面、如今才一天不見就如隔三秋的男人。

祁陸陽是陸晚前面小半人生奔波的終點。等她如願站在了終點,回頭,是無望艱澀的少女時代,往前,卻連一個地久天長的華麗念想都不敢有。

今時今刻,她所擁有的好似只有交合的片刻,和相隔的三秋。

陸晚不想生祁陸陽的氣了,這樣太浪費時間。是情人還是女友,或是別的什麽,也不再有所謂,她會逼自己扮好任何一個角色。

明明人前一向要強,如今卻於心裏這樣妥協退讓……陸晚自己都覺得納罕。

她想,她只是沒睡好,提不起精神與另一個自己再做無謂的對抗。

房門口傳來聲輕響,門被打開,有人走到床邊,將手探進了被子裏,不由分說抓住陸晚的腳踝往外拉扯。

“還裝呢?”他指上用了點力,聽語氣應該在笑。

陸晚稍稍掀開被子,露出雙蕩漾著漪念的眼,不說話,只是盯著他握住自己腳腕子的手發呆。

祁陸陽從小就喜歡戶外運動,回祁家後也如是。騎馬,登山,帆船……他都玩,偶爾也陪人打打高爾夫。膚色並不是斯文的白皙,略微帶點古銅,與硬朗氣質相得益彰。

男人的手仍箍著她的腳踝。

黑的白的,強硬的無力的,堅實的柔軟的,控制的掙脫的……陸晚看著看著,覺得這就是她和他。

祁陸陽順著陸晚的小腿一路向上摸索遊/走。在經過幾處要害時,男人在力道上的輕重把握得極好,處處點火,中途他似乎也想流連,卻仍是一往無前地停在了陸晚小巧的下巴上。

用兩指扣住,他垂下身淺淺地在人唇上印下個吻:“起床,跟我出去一趟。”

陸晚是祁陸陽一早就認準了的女人,哪怕暫時不能戳上實質性的名分、明媒正娶,他也該光明正大地將她帶到人前,而不是苟苟且且地藏在家裏。

說罷,祁陸陽直起腰,想去給人放好洗澡水,手卻被拉住了。

半支起上半身的陸晚,正認認真真地吻著他掌心的痣。

女人低垂的睫毛一顫一顫,如蝴蝶振翅。也許還是有些害羞,可偶爾她也會鼓起勇氣看向祁陸陽,生疏又躲閃的眼睛比她本人會說話許多。

男人想抓住蝴蝶,蝴蝶也在誘捕他。

“想要了?”

驚喜之色悄然飛上眉梢,祁陸陽幹脆坐在床沿,任她親了會兒。手心觸感溫軟,他無法自拔,最終仍是硬下心腸把手抽了回來,“乖。時間緊,回來我再滿足你。”

祁陸陽不想像前幾天那樣急色,他下意識認為,陸晚的不開心和這些有關。

直到上了車,陸晚都還陷在鋪天蓋地的挫敗與茫然中——除夕到現在,也才三五天而已。昨天到今天,也就是一晚上沒回來而已。

陸晚還在胡思亂想,祁陸陽卻很高興,高興得一有閑暇就空出右手來握握她的手,或是輕撫她頸後的發:“我先帶你去個飯局,可能不會太好玩兒,你到時候專心吃飯就是了。吃完咱們再換個地方,我朋友過生日,得去坐一坐。”

“咱們不多待,爭取早去早回,不會讓你等很久的。”他又拉住她的手聞幾下親幾口,身體力行地暗示著。

陸晚把手收回來:“我沒有。”

明明是憋屈,偏讓人聽出了幾分含羞帶怯。

松快地大笑幾聲,胸中陰霾盡消的祁陸陽將油門踩實,兩邊樓宇飛速後退,眨眼間,輕舟已過萬重山。

*

飯局的地點,沒有故弄玄虛地設在什麽四合院或者小巷子裏。在市中心這家國字號飯店的地庫停好車,祁陸陽領著陸晚坐電梯到了頂樓。

他們到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來齊了,一眼望過去,都是些年長的前輩,有男有女,卻幾乎沒有嫩臉。

見到祁陸陽,主座戴眼鏡的文氣中年男士先是親切地朝他點頭示意,在看到陸晚後才神情微滯,問:“這位是……”

其他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陸晚迅速領會到,自己也許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身側的祁陸陽收緊圈住她肩頭的手,朗然道:“她叫陸晚,以後一直跟著我。今天正好帶來和幾位認識認識。加個人,李教授不介意吧?”

席上都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及高層。而主座那位一身學者打扮、被祁陸陽喚做“李教授”的人,雖然明面上的職位是某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實則是國家經濟政策核心智囊團裏的一員,李燾(音同“道”)。

這樣一個本意在探明路子的所謂飯局,除了感情穩定、或者說利益不可切割的正室夫人,其他閑雜人等不會被允許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