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3頁)

小孩微微鼓了下腮幫子,睜大眼,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你看不出來嗎?”

男人輕佻擡眉,故意逗她:“看出來什麽?”

“她對你有意思呀。”小姑娘不太高興的說,“你以為我沒看見嗎,她偷偷在桌子底下蹭你的腿!”

頓了頓,小孩還不忘給自己攬功,“要不是今天我在,你現在肯定要被那個人纏的煩死。”

許寧青彈了下煙灰,唇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玩味道:“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是的。”常梨認真點頭。

男人笑了聲,結束這個話題,傾身從前座的果盒拿了個手剝橙子,垂眸問:“那現在說說,為什麽缺錢?”

常梨一頓,聲音拖著說:“不是跟你說了嗎,就,卡被停了唄。”

“你爺爺停的?”

“我媽。”

常梨挺怕男人繼續問下去的,因為再往下說就是那些她難以啟齒的東西,關於常石霖的私生子,關於她父母可笑的名存實亡的夫妻婚姻關系。

可許寧青沒再問。

他點到即止,點了點頭,將剝好的橙子瓣放到人嘴邊。

常梨愣了愣,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抱滿的果汁溢出來,濡濕了男人的指尖。

男人收手,自然的扯了紙擦掉指尖的汁水:“缺錢怎麽不跟我說?”

常梨被他方才一系列的動作弄的心臟突突劇烈跳動了兩下。

小孩咬著一瓣橙子,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模樣有點兒呆,許寧青擡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做夢呢,小鬼。”

常梨這才飛快的嚼了兩下咽下橙子,小聲說:“你要跟我爺爺打電話說我沒錢了嗎?”

許寧青輕嗤一聲,下巴揚起一個優越的弧度:“你小叔叔還連養個小孩都養不起麽。”

常梨莫名從他話裏聽出另外一層意思,於是眨眨眼,認真道:“我很貴的。”

“啊。”許寧青拖著長音,點頭,“有多貴啊,我看看我養不養的起。”

小孩伸著玉似的手指,掌心白花花一片,掌紋清晰,仔細跟他掰數:“要買顏料畫筆,還有吃的喝的,買包買衣服什麽的。”

“這麽貴啊。”許寧青說,“那叔叔養不起。”

司機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男人一雙桃花眼裏噙著笑意,聲音也同樣輕描淡寫,有些壞又有些痞,像漫不經心的逗弄小寵物。

就像如今小寵物經常能逗的他開心,於是也頗為樂意花點錢。

司機不由搖頭,這許少爺果然跟外界傳的一樣是個混蛋。

常梨不樂意了,扒著他手臂控訴:“那你剛才還替我辭職!”

許寧青不再逗她,拿出皮夾掀開,抽了一張卡遞給她:“這張卡裏應該還有點錢,你先拿著去用。”

常梨看著那張銀行卡愣住。

她沒伸手去接,總覺得奇怪又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小聲商量道:“我現在還有錢,等我沒有了,再找你借。”

男人挑眉:“不要?”

“不要。”

許寧青也不勉強,直接把銀行卡重新放進了皮夾。

-

晚上回去常梨就去查了一下那個日本開辦的油畫大賽。

這個比賽的報名門檻比一般的都要高,普通參賽選手需要發自己的作品過去審核,通過了才能拿到參賽準許證,而一些比較厲害的小畫家則會由比賽承辦方發邀請函。

常梨檢查了自己的郵箱,果然找到十天前的比賽邀請函。

小姑娘剛剛洗完澡,肩上披著一條軟綿綿的浴巾,濕發披散下來,電腦屏幕光映照在她挺翹的鼻尖上。

她點開那封英文郵件,仔細讀下來。

今天是回復邀請的最後截止日期,常梨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一看到這截止日期立馬就回復了自己會去參賽。

周一早自習一下課她就和孟清掬和樊卉說了這事。

孟清掬咬著豆奶:“比賽還有多久啊?”

“五天,正好國慶那段時間。”

“聽說黎歡也收到邀請函了。”樊卉說,“她昨天還跟李宓說呢,估計沒想到你也要參加,還說她這次肯定要拿金杯。”

常梨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孟清掬問:“不過機票錢怎麽辦,承辦方好像只提供住宿和飲食啊。”

常梨挺淡定的說:“我那還有點錢。”

第一節語文課上課,常梨就偷偷拿出手機訂機票。

“…………”

我日?

她從前旅遊或比賽訂票的時候對票價掃一眼就過了,從來沒把那串數字放腦子裏過,這次再點開才發現原來機票價格這麽貴的嗎。

她時間緊,又正好碰上假期,票價漲的厲害。

常梨不確定自己卡裏的錢夠不夠,按下支付後果然收到了余額不足的回應。

語文老師拿著上回的考試試卷正在講作文,一個關於獨立的話題作文。

常梨一邊接受熏陶,一邊點開跟許寧青的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