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2頁)

李汝安一聽道:“既如此,便搬到香雪院罷。”

烏蘭大喜,忙起身道謝。

她聽周姨娘提過,香雪院本是張姨娘所住,因張姨娘名字帶一個香字,李汝安當時便給院子取了這個名,令人做了牌匾掛上。

將軍府各院落中,除了羅文茵所住的榮華閣之外,便要數香雪院布局最精致了。

而且香雪院近著書房,想見李汝安極為方便。

他們說話間,這才有人端了茶上來。

李汝安接茶時,方發現端茶的人是周姨娘,一時道:“怎麽是你?”

周姨娘小聲答道:“丫頭和婆子都是府中最膽小的,聽得將軍來了,並不敢進房,無奈何,我只能端茶進來了。”

李汝安一聽,不由皺眉了,看來管家娘子陰奉陽違了,不單把烏蘭安排在偏遠的落梅院,還凈分給別人不要的丫頭和婆子。

他喝了一口茶,又發現茶水半溫不冷的,茶味還沒泡出來,不由摔杯道:“連泡茶的熱水也沒有麽?”

烏蘭忙道:“將軍息怒,眾人並不知道你會突然過來,便沒有準備熱水。”

李汝安更生氣了,“若不是我突然過來,倒不知道府中人是這樣對你的。”

他馬上便要令人去傳喚管家和管家娘子。

烏蘭忙攔阻道:“將軍不可,我昨兒才跟將軍進府,今兒就為著我責罰管家等人,只怕眾人不報,過後夫人也會厭我,更令我難以在府中立足。”

李汝安一聽,只得作罷,郁惱道:“待明兒,且叫牙婆上門,另給你買幾個丫頭婆子,你自己培養幾個得用的人罷。”

他說著,見周姨娘猶立在旁邊,想起一事來,便問道:“周姨娘,你當時是犯了何事被送到田莊的?”

周姨娘正等著這句話呢,當即跪下道:“將軍,我是冤枉的,求將軍做主。”

“事情要從華兒跟夫人到慈雲廟上香說起了……”周姨娘先是說了羅文茵故意指認荷包是貴妃娘娘所繡之事,接著道:“那時節我是夫人身邊的丫頭,自知道那款荷包,是出自夫人之手,只不知道因何到了方侍郎夫人手中。”

她說著,覷一下李汝安的神色,又道:“我將這個疑惑跟張姨娘說了,張姨娘認為,那只荷包當是夫人送給方侍郎,侍郎夫人不知道是何人所贈,特意拿出來給安王妃分辨的。”

“我們猜測著,一時豬油蒙了心,便想查證事實,張姨娘因此模仿夫人筆跡,寫了一封手書約方侍郎持荷包至白馬觀相見。若方侍郎不至,自然是我們猜錯了,結果方侍郎卻如約到了白馬觀,進了壁畫室。”

李汝安聽到這裏,臉色陰沉得可怕,手指捏得“咯咯”響,沉聲道:“豈有此理!”

周姨娘見著李汝安的神色,嚇得發抖,卻硬是挺著腰身,顫著嗓子道:“據飛馬侯府的段管家說,他瞧見方侍郎進壁畫室,夫人也跟了進去的。待得二老爺踹門進去時,壁畫室內,卻只有方侍郎和飛塵子道長,並無夫人蹤影。”

“而原本該在方侍郎夫人手中的荷包,卻落到飛塵子道長手中。”

“夫人回府後,跟二老爺一起,責罰了我和張姨娘,趕我們出府。我到田莊上時,前前後後想了好多遍,總覺得事情有蹊蹺,夫人明明進了壁畫室,怎麽變成飛塵子道長呢?後來便想,莫非壁畫室跟丹房相通?莫非夫人進去時,聽得踹門聲,就跑過去丹房,換了飛塵子道長至壁畫室?”

“此事疑點重重,還要請將軍悄悄查證,還我一個公道。”

周姨娘說著,再次叩下頭去。

李汝安手掌緊緊掐住椅手,半晌道:“你起來,若你說的事情是真的,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周姨娘慢慢站起,想起什麽來,又道:“將軍,張姨娘和段管家也盡知此事的,可找他們詢問。”

李汝安問道:“張姨娘到了何處?”

周姨娘便答道:“夫人讓人賣了張姨娘,飛馬侯聽聞了,怕張姨娘流落到那等不堪之地,便悄悄買了張姨娘,另外安置了。現張姨娘應是苦苦等著將軍的。”

羅文茵這會在房中,突覺眉頭亂跳,不由用手按了按,跟吳媽媽道:“眉頭突然跳成這樣,莫非有災事?”

吳媽媽想著適才李汝安質問荷包之事,當即也憂心起來,低聲道:“夫人,那只荷包之事,只怕還有後繼,都怪飛塵子道長,提什麽荷包?唯恐天下不亂。將軍自來對夫人有疑心,八年不歸,回來一聽荷包故事,不尋根問底才怪?夫人得想一個對策。”

羅文茵:想什麽對策呢?索性撕破臉,趁著這件事提和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