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他出了院子,至書房中,見李飛墨三兄弟散開站著,各各鼻青臉腫,衣裳全是泥土和汙跡,不由拍案道:“孽障,你們便是這樣當兄弟的?”

李飛捷先開口哭訴道:“父親,我好端端在房中,二哥突然使人來喚我至園子裏,一到園子裏,他揮拳就打,我一跑,他又追著來,沒奈何,只好還手了。”

李飛章也哭訴道:“二哥喊了我至房門外,一見面就打。”

李汝安便喝問李飛墨道:“你為何打他們?”

李飛墨斜著眼睛道:“若不是他們的姨娘陷害母親,傷了母親的心,母親何至拋下我們,跟父親和離出府?”

“胡說什麽?你母親和離出府,跟兩位姨娘有什麽相幹?”李汝安怒喝一聲。

李飛墨嚷起來道:“母親在府中熬了八年,偏父親一回來就帶了美貌姑娘,掃了母親的顏面,不單如此,父親還許周姨娘又進府來,昨日又接了張姨娘回來,母親一氣之下,自是要離府。若沒有這些姨娘,母親就不會拋下我們。我打不著兩位姨娘,就打她們的兒子。父親要罰,只管罰!”

李汝安氣得當即站起,飛起一腳要去踏李飛墨,斜地裏,一個人影飛撲過來,跪地擡住了李汝安的腳道:“父親息怒,饒過二弟這一回。”

李汝安定神一看,來人是李飛白。

他擡腳本就是作個勢而已,也沒有真個出力,被李飛白一擡,便放下腳,質問道:“你們母親平素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姑娘打庶母,哥哥打弟弟?”

李飛白站起來,拂拂衣裳道:“父親這樣說母親,怪道母親要和離了。”

“你也來氣我麽?”李汝安氣得想捶胸。

李飛白退後一步道:“父親擬心自問,八年不歸,一回便帶了一個姑娘上門,又讓母親多擔待,叫母親如何自處?母親守著將軍府熬盡心血,卻是不如一個蘭姨娘?大妹妹和二弟如此做派,不過為母親鳴不平而已。”

李汝安怒道:“這麽說,一切全是我的錯?”

李飛白勇敢對上他的眼睛道:“正是。”

李汝安氣得沒了言語。

見李汝安不言,李飛白悄悄一拉李飛墨,兩兄弟當即就溜走了。

這一晚,李汝安管理府務,分派人手,訓斥下人,至半夜才在書房安歇了。

羅文茵那兒,因在園子裏受了一點驚嚇,至回房,就有丫頭端了安神湯過來道:“夫人,這是大老爺叫人熬制的安神湯,讓夫人喝下,今晚才能安穩睡一覺。”

羅文茵忙喝了,打賞了丫頭,又道:“過去告訴大老爺,說我沒事兒。”

丫頭得了打賞,喜翻了天,忙忙應了。

寶珠忙幫羅文茵換衣裳,扶她上床道:“夫人喝了安神湯,便早些安歇罷!”

羅文茵點頭,才上床,卻聽簾外一個丫頭問道:“寶珠姐姐,夫人歇下了嗎?”

羅文茵聽出對方是夏氏身邊的丫頭,便答道:“還沒安歇,進來罷!”

丫頭進了房,笑向羅文茵行個禮,這才道:“大夫人說明兒要和二夫人帶姑娘們到白馬觀上香,讓我來問夫人,要不要一道去上個香,求個保佑?”

羅文茵想起自己離開將軍府時,答應飛塵子說去道觀找他喝茶看畫,一時便道:“回去告訴你們夫人,說我明日定當早起,跟她們一道上白馬觀。”

丫頭得了話,這才告退。

至第二日,羅文茵起了一個大早,打扮完畢,跟著夏氏和毛氏一道上白馬觀。

上香畢,夏氏和毛氏帶著女兒們去觀外看錦鯉,羅文茵便帶著寶珠去丹房找飛塵子。

飛塵子正在配藥,聽得門外聲音,回頭一瞧,見是羅文茵,便笑道:“夫人來了!”

羅文茵道:“陪兩位弟婦來上香,順道來看看你這兒還有什麽好東西”

飛塵子道:“好東西可多了,且看你要什麽?”

羅文茵便笑著道:“自是要養顏安神那類的好東西。”

飛塵子便喊進一個小道童,吩咐道:“去密室那兒,把我新制的百花蜜拿來給夫人。”

羅文茵忙喊寶珠道:“荷包呢?”

寶珠從身上解下一個荷包,摸摸裏面的銀子,笑道:“這麽些,夠了麽?”

飛塵子一聽荷包兩個字,本來眼睛一亮,待見寶珠拿的,便是平素那種裝銀角子的小荷包,不由失望,朝羅文茵道:“夫人什麽時候給老道繡一只荷包呢?”

羅文茵一笑道:“你要荷包,我讓府中刺繡娘子繡一只給你罷!你要什麽式樣的?”

飛塵子道:“老道想要夫人親手繡的荷包,就上回被皇上強索去那種式樣。”

羅文茵一攤手道:“這就難了。我多年不動針線,手藝已生疏不說,就是上回那只荷包的料子,如今也不可得了,至於式樣,太過繁復,我現下也沒耐心繡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