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懷裏忽然多了個溫軟的小東西,蕭硯夕差點暴怒,扯開掌珠,丟到一邊,“放肆。”

掌珠爬起來,去碰桌子上的水壺,發簪落地,一頭青絲傾瀉而下,披散在背後,楚楚可憐又嬌媚動人。

蕭硯夕手背泛起青筋,想要起身去支開窗欞透透氣,卻被女人自身後抱住。

他身上冰冰涼涼的,氣場又冷,掌珠汲取到一絲舒服,喟嘆一聲,在寧謐的屋子裏尤為惑人。

這種妖媚不自知,最是要命。

蕭硯夕二十有四,血氣方剛,哪受得了這般撩撥,饒是清心寡欲,也被激蕩出一身邪火。

他轉過身,扣住她後頸,話從牙縫中擠出,“老實呆著。”

掌珠嗚咽著抱住他,臉貼在他胸膛,“殿下救我...好難受...”

兩人推搡間,姑娘亂了頭發,亂了衣裙,露出一對精致鎖骨,鎖骨凹的能裝酒。

蕭硯夕聽見自己吞咽的聲音,好像,自己是個沒見過女人身子的毛頭小子,他磨磨牙,暗惱地推開她。

掌珠又纏上來,嘴裏念念叨叨,想要水,可他就是不給她喝。

屋外傳來腳步聲,店小二遲遲不來叩門,蕭硯夕耐心盡失,將小姑娘拋上塌,用鬥篷蓋住她的腦袋和上半身,“老實呆著,爺去給你找郎中!”

攤上這麽個要命的女人,也是沒轍。蕭硯夕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回頭看去,見小姑娘摔在地上,偎在鬥篷裏,唔唔哭起來,嘴裏念著“難受”,手臂和脖頸讓她自己抓出幾條血道子,繡鞋不知何時丟了一只,狼狽淩亂,又極具沖擊力。

不知哪根弦搭錯了,蕭硯夕走過去,蹲在地上,扯開鬥篷,靜靜看著她。

掌珠咬緊下唇,血珠子滴在前襟,順著胸前流入肚兜。

衣襟敞開,隱現繡著金絲白玉蘭的肚兜,雪白的肌膚被紅色肚兜襯得更加白皙。

掌珠意識盡失,只想汲取涼快,本能地躺在地上,將外裳丟到一邊。

蕭硯夕扶扶額,將她拎起,放在床上,耐著自己都不曉得的好脾氣,道:“你乖一點,我去找郎中。”

掌珠聽不進去,睜著萌萌的大眼睛,拉住他的革帶。

一聲聲哀求似羽毛,拂過心湖,帶起陣陣漣漪。

在她百般獻媚中,蕭硯夕終於失了耐心,一把將她壓在塌上,“你別後悔。”

貼在脖頸的長發被撩開,小姑娘止不住地戰栗。裙帶被一寸寸扯遠,丟在地上。

掌珠舔下唇,十指不停撓著身下的毛氈,不自覺哼哼兩聲。

蕭硯夕看著面色酡紅的女子,頭一次生出陌生的情緒,並非憐惜,純粹是男人對女人的好奇,水做的不成?那麽嬌脆。身體燥熱不亞於她,再無克制……

船舶停泊在湖心,隨風搖曳,碧波蕩漾,不曾停息。

驀地,掌珠咬住朱唇,疼的睜開雙眸,被男人眼尾的紅嚇到,那雙桀驁的眸子,此時迸發著欲念,似要摧毀她的一切。

她怕了,身體卻不聽使喚,與之契合吸引。

熱潮源源上湧,額頭、後背沁出細汗,濕濡了頭發和塌上的毯子。

隨著一聲低吼,酥麻感從頭皮竄到尾椎骨,再到腳趾頭。

掌珠發暈,雙手不知抱住了什麽,指甲摳了進去,唇齒溢出一聲吟。

紅梅落痕。

“叩叩叩。”

突兀的敲門聲傳來,隨即響起店小二的聲音:“爺,郎舊十胱中來了。”

店小二為其他客人安排好客房,才想起這屋子的事,叩了一下門,沒聽見傳喚聲,剛要再叩,忽然聽見一聲厲呵:“滾。”

店小二觳觫一下,帶著郎中離開,生怕惹怒了這位神秘兮兮的客人。

客房內,蕭硯夕捂著掌珠的嘴,額頭滴落一滴汗。

過程艱難又歡.愉。

落日余霞爬上牖戶,映亮室內,蕭硯夕看著卷縮在犄角的小姑娘,懶懶掀了下眼簾,起身整理革帶。

男人上衣平整,只有下擺淩亂不堪,三兩下後,恢復了衣冠楚楚、風清朗月。再觀塌上的小姑娘,除了臉蛋,沒一處完好。

“好了嗎?”蕭硯夕彎腰撈起地上的衣裳,放在塌邊,站在一尺以外,看她渾身發抖,眼底有些復雜。

掌珠雙臂抱膝,縮成一團,呈現自我保護姿態,顯然是懵的,但眼前浮現的畫面卻那樣清晰,如夢裏一般,真真切切失身給了眼前的男人。

“問你話呢?”蕭硯夕沒幾分耐心。

掌珠低聲道:“好...好了。”

一開口,聲音沙啞,她攏好毯子,頭埋在膝蓋上,肩膀一聳一聳,小聲抽泣,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蕭硯夕猜不出,她這般小心翼翼,是怕惹煩他,還是怕屋外的人聽見動靜,惹來非議。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用竹杆固定好,抱臂看著她。

掌珠不敢直視他那雙孤冷桀驁的眼睛,低眸道:“殿下能先退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