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放開我!”

綺窗小屋內, 掌珠在男人肩頭劇烈掙紮。

蕭硯夕瞥見裏屋的胡桃木床,大步走過去,將人扔在上面。

掌珠爬起來就要跑, 被男人勾住細腰,壓在被褥上。

男女力氣懸殊。掌珠已不是第一次吃虧。但這一次,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也是第一次發狠地掙紮。

蕭硯夕抓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拳頭,按在枕頭兩側,獰笑道:“欲擒故縱, 嗯?”

哪次要她,她不是乖乖就範?這次怎麽了, 矜持上了?

掌珠在男人身下動彈不得, 氣得小臉煞白, “殿下貴為太子,卻再三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蕭硯夕俯身,薄唇貼在她耳畔, 吹了一下她鬢角的絨發,罕見的講起了葷話:“孤就好這口,越是手無縛雞, 搓揉起來越舒服。”

掌珠被他的話震到,訥訥看著他。這人是太子蕭硯夕?流裏流氣的語氣與地痞有何區別?

蕭硯夕咬了一下小姑娘軟軟的耳垂,舌尖一掃, 聽得一聲細碎的顫音。

小姑娘害怕了。

蕭硯夕不管她害不害怕,玉指勾住她裙帶,稍一用勁,“讓孤看看, 傷了哪裏。”

掌珠空出一只手,想都沒想,朝他那張尊貴的臉摑了過去。

蕭硯夕徒然扼住她手腕,鳳目淬了一層冰碴,“想打孤?”

掌珠咬唇不語,眼尾漸漸染紅。自從遇見他,沒有感受到皇家的恩澤,唯有無盡的恐懼和難過。

竹籃打水一場空後,她放下了。不再奢求崽崽,只想陪在父親身邊,安安穩穩度日。可他偏不放過她。

又是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蕭硯夕覺得刺眼,松開她手腕,覆在她手背上,貼近自己的臉,“要真氣,給你打一次。”

“......”

男人眼底有戲謔,有嘲笑,有猖狂,唯獨沒有真心誠意。也篤定她不敢打。

打了太子,等同於打了皇家的臉面。膽兒比鼠小的小東西,敢他打?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在燈火昏暗的室內,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可以說是被打懵了。

待反應過來,男人的臉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陰沉下來。

掌珠打完人,緊緊閉上眼睛,像是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頭一扭,側臉對他,像是在說,“你殺了我吧”。

從小到大,蕭硯夕只被人打過兩次。一次打了臀,一次打了臉。罪魁禍首都是身下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蕭硯夕掐住她脖子,“本事越來越大了,嗯?!”

掌珠呼吸不順,掰扯他的手,尾指碰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顯然,她惹怒了他。

直到把小姑娘掐得臉色通紅,蕭硯夕才松開手,狠狠揉了一把。

掌珠皺下眉,環住胸前,疼得弓起身。

蕭硯夕順勢將她翻轉過去,壓在她的後背上,單手穿過她肚子,迫使她跪在床上。修長手指拂起裙裾。

掌珠覺得羞恥,卻掙不開,耳畔傳來玉帶掉落的聲音。她捂住臉,不爭氣地哭出聲,嗚咽如同受了欺負的小獸。

聽得哭聲,蕭硯夕忽然停下動作,單手撐在床邊上,另一只手繞到前面,掌握綿軟,發著氣音:“還委屈上了,打孤時怎麽沒想過後果?”

掌珠咬住貝齒,兩朵紅雲在頰邊綻開。

男人扯下她足袋,撫上滑膩的小腳,“再不乖點,當心腦袋不保。”

“殿下說過不會殺我。”

“......”

掌珠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見他眉眼含春,顫了下睫毛,“殿下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蕭硯夕輕笑,加重勁道。

掌珠低頭哼唧一聲,倒在床上。

蕭硯夕靠在床柱上,長腿橫在床邊,淡漠道:“孤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進宮還是消失?”

掌珠趴在床上,捂住胸口,盱睢著他。

蕭硯夕與之對視,鳳眸罕見的流露一絲認真。輕飄飄的,不易察覺。

在感情上,他一直是個沒有心的人,也不願付出真心。甚至,不願意多花時間在這上面。自小,他就知道恒仁帝不喜歡他這個獨子。若非閔貴妃無法生育,他根本不會來到這個世上,更無法坐上儲君之位。每次瞧見恒仁帝深情款款望著閔貴妃,他就覺得可笑。

後來,閔貴妃病逝。恒仁帝不顧江山社稷,拋卻紅塵,令人唏噓。

身為君主,肩負江山社稷,最是碰不得“真心”。可此刻,他想將床上的小女人留在身邊。試著去寵她,感受男女之歡,感受恒仁帝對閔貴妃的癡戀,潛移默化地去釋然、去原諒。

可床上的小女人不識好歹,不願進宮侍君。本該嗤之以鼻,拂袖而去。卻別扭著糾纏上來,還要再給她一次機會。

這是自己嗎?

蕭硯夕有些迷茫。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掌珠坐起來,越過他就要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