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啄木鳥(第2/2頁)

面授底線後,虞世方也不耽誤,去召集用順手的軍吏以及一些弘農籍貫的吏士。

現在軍中最不缺的就是戰馬了,虞世方自己抽調千人,配發馬匹後,那就是千余騎戰力。

放虞世方去做接受弘農的準備,田信擡頭看頭頂太陽,預估此刻約在午後兩點。

他解下鷹臉戰盔,一身血漬坐在戎車轅上,垂頭看吳質,吳質已經被雙手反剪,頭盔被摘除,露出一張漲紅惱怒,又神色難堪的臉。

“據我預估這一戰約能俘獲河北、河東籍貫吏士兩萬余。我留這些人無用,會分批遣歸原籍。作為條件之一,我會去信曹子恒,讓他給你擬了一個惡謚……魏故征西大將軍吳濟陰醜侯質?”

吳質細細打量田信,目光在田信微微隆起的額頭上停了停,不在意田信的挖苦:“陳公是特意涉險以引吳某中計?”

“是,我就怕你率兵後撤,焚毀關中。這才分兵斷後,又親身搏殺,為的就是引你上鉤。這樣說,可滿意了?”

田信將一個沒有打開的葫蘆遞出,身邊的陸延接住轉手遞給吳質,吳質揉著手腕,擰開葫蘆飲水……剛剛抵達戰場就被俘虜,他並不怎麽渴,就是出的汗有些多,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田信身邊的李衡已經打開隨身攜帶的食盒,裏面用戰前煮好的粽子,他撥開兩個用竹簽子紮起給田信遞來。

田信一口吞個粽子嚼著,咽下:“今日決戰,我這個戰術叫做啄木鳥。啄木鳥啄擊樹的背面,蟲子會從另一面跑出,正好以逸待勞吞掉。聽著玄乎,不過是聲東擊西、以逸待勞罷了。”

說著田信對趕來這裏一些軍吏咧嘴做笑,吳質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不時端起葫蘆飲水,以掩飾尷尬。

見吳質坐在地上,抵達田信這裏的軍吏紛紛做笑,周圍的死屍也開始著手清理。

陸延上前詢問:“公上,張雄、鮮於輔皆是魏軍宿將、猛將,是否解首宣功江都?”

田信瞥一眼邊上被拔掉鎧甲,由本人親兵清理遺物的張雄、鮮於輔:“不必了,張雄骨灰戰後移交其父,鮮於輔骨灰……就交由田豫。書、信之類檢驗後也一並移交。”

未過多久,郭淮被提到車前,田信剛洗了手,上下審視郭淮:“願降否?”

郭淮猶豫之際,田信去看吳質:“如今也有人作伴,上路吧。”

猶豫、思想掙紮的郭淮聽了這話,隨即釋然,坦然受死。

為了逼迫北府來戰,吳質快將關中大族殺光了,他這個長史也犯了關中人眾怒。

哪怕僥幸活命,今後也會有一個類似許褚的人,在口角之爭中一刀砍了他。

吳質被甲士提起,就說:“我系國家重臣,死則死矣,須有體面。”

“絞首,十分體面。”

田信也不多言語,看著這兩個人被架走,旁邊包紮臉上傷口的第二秀急匆匆趕過去,找了一根弓弦將吳質勒死。

為郭淮監刑的是鄧艾,他領來的兩名甲士用粗麻繩纏住郭淮脖子,用勁拉扯,郭淮很快視線發黑就昏厥過去,並沒有感受到閉氣、窒息的痛苦。

見郭淮頭垂下,鄧艾上前檢查郭淮鼻息,冷峻面容:“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