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不高興(第2/2頁)

扒掉許多名臣、重臣的光鮮衣袍,就能看到渾身的‘情人的皰疹’。

關姬擡手挽起耳際發絲,自是理解他話裏的意思,現在要和平交接,對很多事情就要容忍、寬大處理,並給與特別的提拔。

比如神兵失竊案,如果自家沒有私心,就這幫舊臣子弟冒犯成祖廟,這可是典型的大不敬之罪,罪在不赦,就足以大殺特殺,不殺的也要免為庶人流放到不毛之地。

方天戟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些自詡先帝舊臣的家夥……都是很唯物的,對先帝態度也就那麽回事,說一套做一套。

不能說唯物的很自私,只能說自私的人往往很唯物,信奉身死萬事空、人死銷賬那一套。

還有如譙周、陳祗之類的人,在早一輪的鬥爭中落敗;如今出於安撫地方的目標,也都予以啟用……這令田信很不痛快,他本就不是很大度的人。

可以不在乎金銀絲綢之類的東西,這些終究是死物,不會主動冒犯他。

人卻是活的,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圍著他上躥下跳如同嗡嗡蒼蠅、極力表現存在感的大有人在;還有各種一驚一乍、嘩眾取寵之類的標題黨,企圖讓他正眼去看的人更是一茬茬的。

比如譙周,現在又鼓吹當年張裕的那套說辭。

先帝殺張裕,真的是因為張裕在宴席間開涿郡、無須、豬毛之類的玩笑?

不是,是因為張裕當眾宣揚:“歲在庚子,天下當易代,劉氏祚盡矣。主公得益州,九年之後,寅卯之間當失之。”

這是荊益士人都知道的一樁公案,庚子年正是冊封三恪,田信推演歷法,所制的夏歷元年。

寅、卯之間,可以理解為先帝章武末年。

不止是譙周抓著張裕的屍體喝血,幾乎各處都在傳揚張裕的預言,以及張裕在其他方面做出的各類神奇預言……哪怕沒有,也能編造出許多栩栩如生令人信服的預言故事。

自然地,下令處死張裕的先帝,難免沾染一些不光彩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