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紀宣靈倒是有個想法,只是還得征求一下雲幼清的意見。

“朕記得,皇叔的生辰快到了。”

雲幼清幾乎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陛下是想為臣辦生辰宴,以此來拖住谷文翰?”

距離雲幼清的生辰只有不到五日的時間,雖然此時提出來太過倉促,但這確實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

“陛下打算從哪裏抽調人手?”樂正淳忽然道。

這個問題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紀宣靈手上確確實實沒有大批可以調動的人馬。

禦林軍負責守衛皇城,是不會輕易變動的,而其他地方的人,要麽不頂用,要麽就是魚龍混雜,眼線太多,無法全然信任。

思來想去,還真挑不出人來。

這皇帝當得真慘,他以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紀宣靈不無淒涼地想。

他可憐兮兮地扭頭看向他家皇叔。

手握重兵的雲幼清拱手道:“龍武軍隨時聽候陛下差遣。”

翌日早朝時,紀宣靈隨口提了一句要給皇叔辦生辰宴,金殿上一時鴉雀無聲。

“謝陛下……”雲幼清說著,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怎麽,諸位大人對陛下的恩典有意見。”

他從邊關回來以後表現得很安逸,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人,不免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往年雲幼清的生辰從未大操大辦過,何況他今年並非整歲。突然搞得這麽隆重,導致這件事聽上去,像是雲幼清特意讓陛下為他做的臉面,以此提醒朝中個別不安分的人,他這個攝政王的位置還坐的很穩。

眾人就陛下和攝政王之間明裏暗裏的拉鋸一通分析,誰也沒想到,這其實是他們設的一個局。

穩妥起見,此事只有他和皇叔,還有樂正淳三人知曉。為此,紀宣靈下朝後不得不又聽右相大人苦口婆心勸誡了一番,叫他如今無需再處處順著攝政王的意思,有些事大可以隨意找個由頭推拒了。

呂源作為攝政王一黨的領頭羊,對於這樣的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但不知為何,他心裏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至於是哪裏出了問題,卻怎麽也想不到了。

他滿面愁容思索了一路,沒想到回家後看到兒子臉上的思緒比他還多。

呂源這一生子嗣艱難,就只得了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千般寵,萬般愛,把人養得都不知人間疾苦了。

他這兒子慣會給自己找樂子,這般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是少見。

“這是怎麽了?”呂源擰眉問他。

換作平時,呂思雍早就迫不及待來跟他訴苦了,今日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沒什麽。”

呂思雍皺著張臉,轉身跑回房裏去了。

昨晚谷彥林來找他了,又說起了自己給他惹的大麻煩。還說近日會有大事發生,叫自己乖一點,尤其是別再惦記著往秋水坊跑。

谷彥林對他逛青樓的事一直意見頗深,可他這次說得這樣煞有介事,叫他不由多想了一些。

可惜他這腦袋,想想怎麽玩還行,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那是一點都想不明白。

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煩心,呂源心底的不安一直揮之不去,心情急切下,讓人給上次送去攝政王府的人遞了消息,叫她們想辦法打探一二。

於是犯愁的成了攝政王府裏養著的幾位美人。天知道她們自始至終,就沒踏出過王府管事給她們安排的院子。

然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加上她們中有人使了些手段,打探到前些時候府裏來了個漂亮的小姑娘,不免生出了些旖旎心思。

何況攝政王這樣的人物,若真能攀上,那也是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有人就這樣膽大包天地去了。

走之前還一臉明媚,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誰料轉頭就哭得梨花帶雨,被趕了回來。

雲幼清被她那一身的脂粉氣熏得難受,冷著臉把人趕走後就洗澡去了。

也多虧了這位身先士卒的姑娘,總算叫雲幼清想起來自己後院裏還有這麽一群人。借著今天這一遭,索性把人都給左相送了回去,言說自己無福消受。

紀宣靈不知怎麽知道了這件事,當天就找上了門來。

不過這次他總算沒再偷偷摸摸的做賊,而是帶著陳歲及一眾宮人,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

“朕給皇叔送些操辦宴會的人手,還有阿翁,這幾日也借給皇叔了。”

雲幼清道過謝,“這樣的小事,陛下無需親自過來。”

紀宣靈上前兩步,眾目睽睽下借著寬大的袖袍瞧瞧勾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是我想你了……”

他彎眼笑了笑,不等雲幼清反應過來,又跟主人翁似的,熟門熟路地帶著他往裏面走。

“這次替皇叔辦生辰宴雖然另有目的,但該有的還是要有的,不能因此就虧待了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