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3頁)

沒有想到去了一趟滄州,婆母對她竟態度大改。這讓花眠受寵若驚之余,也放下了心頭積壓已久的大石,忍不住便說道:“婆母切勿如此說,折煞眠眠了,就是以後,我是再也不敢打納妾的主意了,他上次真要氣死了!”

她語氣之中有點兒驕傲,更多的是嬌憨,好像面對的不是婆母,而是親生母親一般,微微翹起了精致的小下巴。

劉灩君失笑:“是,我要給他納妾的時候,他也差不多是那個死德性,不用理他,反正他不肯要,還省得麻煩。但我到底是不同,我是他娘,他再氣也得忍著,你是他的妻子,再說要納妾那便是火上澆油。他那個臭脾氣發作起來,鬧得人無法可想。幸而是你能包容,我從前就一直擔心他倔牛似的討不到好姑娘喜歡。”

花眠垂了芙蓉花面,心神微微一定。

長公主在霍珩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而她作為長公主計劃之外的一個異數,橫空出世,讓她多年心血毀於旦夕之間,任誰也是不喜歡的。

過往,長公主有做得種種過分之處,念在她是霍珩母親的份兒上,花眠從未計較過。眼下當然更是不會。

對於劉灩君砌的冰釋前嫌的台階,她順其自然地便走下來了。

婆媳倆說了一會兒話,花眠起身告辭。

她去後,孫嬤從耳房走出,到了前堂來。

劉灩君不知為何,心中竟有幾分緊張感。

“如何?”

孫嬤望了眼劉灩君,不知當說不當說,猶猶豫豫片刻,道:“奴看,不像了。”

劉灩君顰起了娥眉,“我不想聽像或不像,我就要知道是或不是。”

孫嬤慚愧,目光凝住了片刻,低聲說道:“奴有把握,小夫人她——不是處子了。”

花眠匆匆地撐著傘走入回廊,腦中還想著方才公主身邊那個老嬤嬤如火炬一般的目光,仿佛只要她的眼神往人身上一掃,便能燒穿人一層皮來。花眠面如火燒,她伸掌碰了碰,一片大熱。

她忍不住在心頭埋怨起來。

大約是這輩子騙人騙得太多了,自食惡果,報應不爽。

於歸來途中,霍珩竟然又發燒了!

那日花眠的鶴氅於途中被蒺藜劃破,霍珩覺著不體面,又怕她凍著,將自己的外衣解了,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了行了一路。花眠怕他又得發寒,他拍胸脯發誓他身體好,凍一凍不礙事。於是才到了客棧歇腳,她一回頭,霍珩已高熱不退地倒在了床榻上,臉上掛著異樣的鮮紅。

她一個人腿腳不利索,也不好照顧他,請了大夫開了藥,喂給他喝了,便也上了床,將精神懨懨的男人摟住。

他翻過身,往她懷裏直拱,拱著拱著,花眠驚了,她面紅耳赤:“什麽時候了,管好你的蘿蔔不行麽!”

同床共枕總免不了這樣那樣的尷尬,花眠也是見怪不怪了,沒有想到他人病著,腦門上燙得能燒開水了,還想著下流之事,花眠又氣又無奈,踹也踹不得,看他臉燒得通紅,一時不忍心,就抱著他的頭,在他的發旋兒上親了一口。

正是這一吻,釀成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