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於是陸時秋帶著陸時春和三丫急匆匆往顧家飯館跑。

顧家飯館倒是還開著,只是二掌櫃卻不在家,問了跑堂小二才知,“二掌櫃這幾天都不在。說是要給兒子張羅媳婦。把手頭的事情都交待給劉師傅了。”

陸時秋問道,“二掌櫃家住哪啊?”

小二想了想,“住城外東郊,許家村。離縣城有二十裏地。”

陸時秋不敢耽擱,一路急馳到了城外,牽著牛車往許家村方向走。

他們到的很不巧,二掌櫃已經帶著婆娘和兒子走親戚去了。

問去哪裏了,鄰居只道,“說是去娘家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大冷的天,陸時秋急得一腦子門汗。手已經被凍僵了。

陸時春看著三弟方寸大亂,擔心他急火攻心,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老三,你先別急,好好想想,你現在還能找誰。”

陸時秋捂著臉崩潰大哭,他現在還能找誰?

他一個人都不認識。那個狗屁縣令就是個混蛋。

什麽父母官?那就是個食百姓肉,喝百姓血的昏官。

哪有顧縣令好啊……

他剛想到這人,突然腦子靈光乍現,一拍額頭,“看我這腦子。我可以去找顧家啊。”

陸時春見他又想到了人,麻溜爬上牛車。

三人又往回趕。

到了縣城,陸時秋拍掉身上的雪花,敲響顧家的門。

顧守成來開的門,看見陸時秋凍得臉色鐵青,唬了一跳,“陸小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陸時秋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顧老伯,你救救我閨女吧。我閨女被人販子抓走了。”

顧守成扶他起來,急切問道,“怎麽回事?啥時候被抓的?”

陸時秋一把鼻涕一把淚,盡量簡短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又把自己敲鼓,方縣令根本不理會的事情說了。“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您。您好歹是顧家人。縣令大人不敢不聽。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請你幫幫忙吧。”

說著,就跪下哐哐哐給磕了三個頭。額頭都被磕出血了。

顧家其他人聽到動靜全圍了過來。

對陸時秋的遭遇,大家都很同情。

顧守成忙吩咐大兒子,“你趕緊去縣衙一趟。讓方縣令幫忙找一找。”

幸好他反應得夠快,也知道那兩個人販已經進了城,現在最要緊的是讓方縣令封閉城門,一家家搜,要不然等他們出城,就等於大海撈針。

顧永旦立刻應了聲是,陸時秋忙道,“我也去。”

陸時秋抱著三丫,“冷不冷?”

三丫很冷,但看到爹爹焦急的臉色,她把話咽了回去,輕輕搖了下頭,“不冷,先找妹妹。”

陸時秋熱淚盈眶,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裏,聲音有些沙啞,“好孩子。”

旁邊的陸時春嘆了口氣。

四人到了縣衙門口,衙役看到陸時秋立刻怒目而視,剛要抽刀阻攔。

顧永旦擰眉,瞪著對方,“我是顧家人。趕緊去稟告你們縣令,說我有要事找他。”

衙役聽到他姓顧,腦子有點發懵。

鹽儉縣,說得上名號的人家只有那幾個。顧永旦剛從西風縣搬到鹽儉縣,就曾上門拜會過方縣令。

聽方縣令說,這顧家是顧中丞沒出五服的族人。

是方縣令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守門衙役不敢耽擱,“你們稍等,我現在就去。”說完,腳下生風跑到後院。

陸時秋摟著三丫的手,他這輩子從未有此刻更深刻認識到。功名的好處。

他四弟是個秀才,縣令大人根本不看在眼裏。而顧家,有個四品京官,哪怕關系隔了一層,都頂頂有用。

後院,光天化日之下,方縣令連衣服都脫了,房間也暖和了,色眯眯地看著斜躺在炕上的小妾。

他扭著那個肥胖的身子,捉住小妾的腳,準備來個魚水交融。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方縣令氣得火冒三丈。

“大人,顧家人求見。說有要事。”

方縣令一腔怒火根本撒不出去,從小妾身上翻下來,拿起床頭的衣裳就往身上裹。還不停問外邊的下人,“他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還沒有。不過看樣子挺著急的。他旁邊站著的男人之前在縣衙門口敲過鼓。”

方縣令正在穿靴子,聽到這話,身子差點歪倒。

“什麽?”

方縣令臉都白了,這啥人居然連顧家人都請得動。

他麻溜掀開簾子,連跟小妾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提著袍子就往外沖。

“哎喲,這位大哥快請進。下官有失遠迎,實在恕罪。”

這話說得很是謙虛。顧永旦只是個白身,縣令卻自稱下官,只是想給顧永旦戴高帽,平息他的怒火。

顧永旦拱了拱手,也不跟他來這些客套話,“草民顧永旦。這是我鄰居陸時秋。他家住紅樹村,昨天晚上,小女兒在村口被人擄走了。一路尾隨,人販子已經進了縣城。想請您幫忙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