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3頁)

他好不容易想出一招對付陸時秋,人還沒抓到縣衙,就遇上天皇。

此時,縣衙大堂。

方縣令渾身顫抖低眉順眼跪在大堂,他旁邊跪著陸時秋,木氏以及大丫二丫。

天皇好整以暇看著方縣令呈上來的詩句,擰眉不解。

片刻後,他把詩句扔到地上,目光銳利掃視方縣令,“朕才疏學淺,不如你給聯找找,這裏有哪些詩大不敬。”

天皇活了半輩子的人了,大半時間都在軍營度過,什麽葷話臟話都聽過。還是頭一回見識到什麽是罵人不吐臟字。

這陸時秋還挺有意思。

方縣令額頭滴汗,不停抹額頭上的細汗,他哆嗦著手指,把他認為有罪的詩全都抽出來。

郭將軍重新呈上,天皇接過來看了一眼,“這詩跟朕有關系嗎?”

一樹梨花壓海棠,嘖嘖,文人罵起人來,比那些大老粗還厲害,瞧瞧多會挖苦人啊。要是陸時秋名揚天下,他這首詩可就名垂千古了。那這詩中老漢還不得遺臭萬年?

方縣令戰戰兢兢道,“天皇,這句是諷刺男人花甲之年還娶妻,意在隱喻……您。”

天皇定定看著他,“花甲之年就不能娶妻了?這是誰給的道理。”

陸時秋忙道,“天皇,草民是聽一位學子說起,有位五十八歲的員外爺納十八歲小妾。才寫的這首詩,跟天皇毫無關系。”

天皇把方縣令找出來的詩全部看了一遍,猛得一拍桌子,怒道,“方縣令,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就這麽隨意糊弄?你這是拿自己是鹽儉縣土皇帝了嗎?”

方縣令腿一軟,癱倒在地。

天皇目光嚴峻,“鹽儉縣縣令身為父母官,不知為百姓分憂,卻誣陷平民百姓,簡直該死!。”

事實上,他出征前就接到密報,鹽儉縣新任縣令貪得無厭,本打算會試之後,把人革職查辦,沒想到只短短幾個月,這人居然妄圖陷害讀書人。簡直該罪。

天皇說該死,那是金中玉言,沒有反悔的余地。方縣令兩眼發黑,耳朵裏嗡地一聲,心臟嚇得都差點掉到褲子裏去了。

他膝行幾步,牙齒打顫,“天皇,臣只是聽信小人讒言,案子還沒審理。”

陸時秋拱手,“草民狀告方縣令收受苛捐雜稅,讓百姓日子苦不堪言。”

天皇視線再次落到方縣令身上,“令河間府知府查明真相。是死是誅,由他定奪。退下吧!”

是死是誅?那就是說方縣令死定了。絕無更改,唯一區別就是他一個人死或是全家人陪著他一起死。

方縣令面如死灰被士卒拖了出去。

天皇對這詩集尤為喜歡,贊道,“你這詩寫得不錯。很有新意,朕喜歡。你何時出本詩集,記得送一本給聯。”

陸時秋心頭大喜,響亮應了聲,“是!”

天皇揮了揮手,陸時秋很是識趣,帶著家人退下去。

等人走後,天皇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裏。

“天皇?您怎麽樣?”郭將軍一臉急切,催促旁邊的護衛,“快去把太醫請來。”

另一護衛拿出一瓶藥,從裏面倒了三顆。天皇半張著嘴,咽下藥。

郭將軍跪在地上,“天皇,這事交由微臣去辦就好,您何必要親自審理呢。”

天皇喘息一會兒,呼吸漸漸平順,他睜開眼,笑了,“謀反是大罪。朕擔心你壓不住。”

一個武官根本不擅長審案,天皇搬師回國,除了留下一半兵力駐紮金國,所有文官都留下來,負責治理金國。這事只能自己來。

郭將軍蹙眉,“可您的身體?”

天皇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身上的蠱毒發作越來越密集了,“朕需要早些回去。你先去準備吃食,咱們日夜兼程帶三千士兵先走吧。其他人慢慢跟著。”

郭將軍有些遲疑,“可這樣安全沒有保障。”

天皇擺擺手,“無礙,韓廣平已經被滅,各地流寇全部被消滅。無需擔心。”

郭將軍點頭應是。

出了縣衙,陸時秋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安慰妻子和女兒,“虛驚一場,還好過去了。”

木氏卻沒他想得那麽單純,她這次是真的被嚇怕了,“往後,你少寫點詩吧。這怎麽還扯上謀反了呢?”

陸時秋卻不認同,“府試的時候,我寫策論譏諷方縣令,這才惹怒了他。跟詩沒有關系。”

富貴險中求。想要揚名天下,哪能一點險都不冒呢。

而且天皇都誇他詩作得好,他的名氣只會比以前更勝。將來殿試就是加分項。

木氏見他沒當一回事,心下更急,“你膽子也太肥了吧?”

陸時秋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這次嚇到妻子孩子是他疏忽了,“我以後會小心的。”

木氏也不好當著那麽多外人,跟他吵架,只道,“咱們先回去吧。”

這次有驚無險,木氏特地做了桌吃食給大家押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