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周目(三十二)(第2/2頁)

錦林沒有接酒,她冷冷地盯著謝湄:“你不要胡說。”

謝湄挑起了眉:“怎麽,都這個時候還要裝作毫不知情?”

錦林沉默不語,謝湄嗤笑一聲:“別告訴我你穿著肖銘送的衣服,參加他的生日晚會,還對外聲稱什麽都不知道,是被迫過來的。”

錦林沒有解釋的打算,她在謝湄說完後,便直視著她,平靜道:“那你這算是什麽,擔心失去陸肖銘,卻又不敢直接挽留他,所以過來刺激我?”說完她停頓了一會兒,勾起嘴角,“謝湄,你可是真夠閑的。”

她當然不相信陸肖銘那種人會喜歡自己,哪裏會有這樣扭曲又充滿羞辱的喜歡?但是謝湄都直接上來陰陽怪氣暗示著什麽,她也不會傻愣著被嘲弄,而是直接就對方的話頭諷刺了回去。

果然謝湄在聽完錦林的話後,面容上虛偽的笑容消失的一幹二凈。

她將酒杯放到一邊的桌上,抱著胳膊,面無表情道:“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出身沒那麽好,但也算努力優秀,僅僅是這兩點,就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一邊試圖躋身不屬於自己的圈子,一邊還裝作不情願的清高樣子,你知道她們的結局都是怎樣的嗎?”

她看向遠處,目光落在盛彥禾和他年輕的女伴身上,眼神裏的輕蔑越發明顯。

“那可是個法學碩士,說到底,也不過是盛彥禾那麽多情人中比較拿得出手的一個。”謝湄移開視線,重新看向錦林,“肖銘是個熱情來得快,去得更快的人,我要是你啊,就不會對未來有太大期待,而是趁他興趣還在的時候,抓住一切能到手的利益——就像你那個暴發戶父親一樣。”

錦林以為自己會生氣,但是在謝湄說完後,她只是覺得麻木,就像是她們被隔離開了,謝湄充滿□□味的話語擊打在隔離墻的瞬間就變成了碎片,錦林能接收到的只是一丁點可笑的情緒。

“你說了這麽多累不累?”錦林說,“旁邊有水,多喝點水吧。”

謝湄噎了一下,剛準備說些什麽都時候,錦林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介意你對我繼續進行所謂上流精英人士長篇大論的演講,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提醒你一句——”

謝湄緊緊地注視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話以便再想出什麽回擊方案。

錦林卻說:“你的口紅沾到牙齒了。”

謝湄愣住了,罕見地能看出她突然僵硬如石頭,幾秒種後才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緊緊抿著嘴,轉身快步朝洗手間走去。

錦林這才放松下來,拿起了桌上放著的未動過的酒杯,將其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身後忽然傳來了笑聲,錦林回過頭,看到盛安星正站在一旁的拐角處,他原先便在盆栽後和人交談,所以錦林和謝湄都沒有發現附近還有其他賓客的存在。

和他聊天的人正是那位先前打斷陸肖銘發瘋的青年,此時他和盛安星一起朝著她望來。

錦林忽然就有些緊張——有點擔心陸肖銘也在這附近,無論是聽到了自己和謝湄的爭吵,還是謝湄說的“他突然的興趣和喜歡”,都讓錦林感覺很不舒服。

盛安星或許是看出了錦林不安的原因,他笑著道:“不用擔心陸肖銘,他被公爵拖住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在這裏。”

錦林放松下來,“嗯”了一聲,又喝掉了另一杯香檳。

盛安星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湄被氣成那樣。”

錦林聳了聳肩:“我剛剛騙她的。”

謝湄的牙齒上根本沒有口紅,不過說實話到現在那大紅色口紅都牢牢地黏附著嘴唇,沒有絲毫脫落,倒是讓錦林在某個瞬間想問她色號。

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放下酒杯時,卻見那個陌生青年一直盯著手臂上的傷口,她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將那只完好的胳膊對著外邊。

青年大概意識到了自己的視線太過突兀,低聲說道:“抱歉。”

盛安星向那人介紹錦林,緩和氣氛:“她是錦林,之前在外面有些混亂所以沒有說,她就是救了陸肖銘的人。”

青年朝著錦林伸出了手:“久仰,我是陸湛。”

說起來錦林還挺感謝他能將如瘋狗般的陸肖銘降住,便笑著同陸湛握了握手:“你好,先前真的謝謝你了。”

陸湛也彎眼笑了笑,這次倒不像不久前的那般冷淡:“是肖銘給你們添麻煩了。”

打完招呼,陸湛的那位仆人又出現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錦林離得遠沒有聽清具體內容,只是聽到那位男仆對陸湛的尊稱是“殿下”。

陸湛點了點頭,然後向盛安星和錦林二人道:“我還有事,你們慢聊。”說完就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