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執回小炒店的時候,錢謙幾人快吃完了。

見陳執回來了,錢謙喊老板拿來一個椅子。有人打趣:“執哥,你不會真把人送家裏了吧。”

陳執坐下,沒接他的話,問錢謙:“什麽事?”

錢謙也沒回他的話,而是說:“執哥,就一個賭約,沒必要這麽認真吧?”

有不知道賭約的兄弟好奇打斷:“什麽賭啊?我怎麽不知道?”

錢謙橫他一眼。男生噤聲。

陳執:“送回家就算認真?”

錢謙皺眉,“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事,是你為了她惹秦晴的事。”

這話一出,在場又有兄弟叫出了聲。

“原來是為了剛剛那個女的?”

“我靠,執哥喜歡那款啊,不過太淡了吧。”

“你們說的賭跟剛剛那個女生有關?”

錢謙將那天打賭的事說了一遍。有兄弟唏噓,“不至於吧哥,就為了一個賭惹秦晴,她哥秦勤不是我們能惹的。”

有人發出不同的聲音,“我們不好惹,但憑著遲哥跟勤哥的交情,勤哥絕對給這個面子。”

錢謙吸了口煙,“說是可以這麽說,但你們都知道勤哥可不是什麽善人。這次秦晴沒跟她哥告狀,下次就不一定了。”

一桌人不說話了。

陳執倒出一根煙塞到嘴裏,慢條斯理抽起來。

錢謙見到他這副不在意的樣子,無奈地滅了煙。

秦勤跟陳執到底誰弄的過誰,真不好說。

秦勤到了年紀年紀開始怕死,但陳執不怕,他獨自一個人,無所牽掛,毫無顧忌。別人打架為了耍帥,為了錢,他打架純粹為了打架。

錢謙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秦勤真去惹陳執,除非是一次把他弄死,不然之後陳執一定會弄死他。

錢謙深吸一口煙,問:“執哥,我們是兄弟吧?”

陳執抖了抖煙灰,看他。

錢謙本來還想說些煽情的話,被他這一眼看得瞬間清醒了。

對他說有用嗎?

沒有。不然磨破嘴皮也說。

命都不要的人怎麽會怕惹到不好惹的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好惹不好惹一分。

飯桌又沉默一會,忽然有兄弟喊道:“哎半個月不到吧,執哥就把人釣到手了!”

另一個參與賭約的兄弟拍拍桌子,“嘖,就看能不能談滿兩個月了!”

氣氛重新熱起來。

“哎你們這賭我們還能參加嗎?太不夠意思,都不跟我們說一聲。”

“行啊,你壓哪個?”

“我當然壓執哥談不滿兩個月。”

錢謙眉一挑,“嘿,你執哥可是為了那女生惹秦晴了。”

男生撇撇嘴,“那是因為執哥不怕他們,才不是為了維護那個女生。傻子才會壓能談滿兩個月。”

“哈哈哈謙哥就壓了,不想活了你?”

“我靠?謙哥你咋了?”

錢謙瞪他一眼,搭上陳執的肩,笑眯眯道:“執哥,秦晴那娘們可是被我攔著才沒跟她哥告狀的,你說哥們幫了你個忙,也不讓你怎麽回報,你就拿這個謝我怎麽樣,也就兩個月。”

桌上沒煙灰缸,陳執將煙丟到啤酒杯裏,“走了。”

錢謙:“這就走啦?你還沒答應我呢?!”

“困了。”陳執直接走出店門。

-

林初到家時,店裏還在忙。

林曲看到她,眉毛立馬豎起來,客人多實在忙,她沒時間多說什麽,眼神示意她快點幫忙。

晚上忙完,林初在課桌前復習。

十一點半,客廳門被打開,腳步聲沉重。

又一道開門聲,一陣“噔噔噔”的走路聲,林曲氣勢洶洶:“管管你女兒吧!”

意料中的吵鬧,林初筆尖不停。

林趨累了一天,被她吼得腦子疼,無奈道:“怎麽了?”

林曲插著腰,很占理的模樣,“她最近老是快七點了才回來!從學校到家裏頂多半個小時,你問問她剩下的時間幹嘛去了?!”

林趨接了杯水喝,“可能跟同學一起學習或者逛街了。”

林曲哼笑,“她現在學習又不好。”

“學習不好的人就沒資格學習了?”

林曲癟癟嘴。

林趨皺緊眉頭,“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任性。小初還是孩子,你多跟她溝通溝通。”

林曲被他一句年齡惹炸毛了,“三十多怎麽了?我三十多怎麽了?溝通?我怎麽溝通,你女兒一天到晚跟個受氣包一樣,屁都不放一個!”

林趨臉色難看起來,語氣帶著怒意,“你怎麽說話的?小初是你侄女,你怎麽能說這種傷人的話?”

“你說我年齡就不傷我了?!我怎麽她了?她不就是一天到晚憋著,跟她媽一個德行,當初要不是她媽生了病不說,哥你至於這樣嗎?”

林趨忍無可忍,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你……”

“她是得了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