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雲婉婉神色頓了片刻,喃喃道:“妹夫替你被行兇人傷著討公道,還親自說找到證據,給送到了陛下手裏。不過我聽你姐夫說,那個證據多半是別人還要陷害他,是從行兇者屍身上找到的,是太子和大皇子的筆跡。昨日陛下就下令徹查,大皇子和太子殿下都被陛下喊去大半日。”

說到這,她倒抽口氣說:“是不是因為妹夫也沒想到會牽扯到皇子,所以回來沒有告訴你,怕你擔心。”

兩人琢磨著,雲卿卿也感覺這樣的情況最符合猜測。

“他是不是傻,怎麽那麽莽撞呢。這要真得罪皇子,多不值當的!”

雲卿卿出神半會,手攥了迎枕一下,是感觸,是感動,還有一絲莫名升起的惶惶。

“大姐姐,他會不會反被陛下責怪。畢竟這牽扯到皇子,他冒冒失失就往上稟……”陛下心裏肯定也不會樂意的,何況在朝堂之上說女人家的事,別人得怎麽想他。

是覺得他輕狂,還是不穩重,是不是對他更加有成見!

她的心瞬間就亂做一團。

雲婉婉被她焦著的一連串問題問得怔懵,她……也不知道啊。

姐妹倆再度陷入沉默,緊張得連眼都忘記眨了。

正是此際,又有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連氣都快順不過來地說:“夫人!宮、宮裏又賞東西來了!”

雲卿卿當即坐直了腰,忘記了自己的傷,哎喲一聲,倒回在炕上。

許鶴寧得到消息回屋更衣要去接旨,一進屋就見她眼淚汪汪趴倒在炕上,讓他眉心狠狠一跳,再聽李媽媽說是起得太急拉著傷口了,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氣。只能把那個話都說不全的毛躁丫鬟給訓了一頓。

皇帝再賞東西還是安撫的意思,自然不會讓她帶著傷去接旨,結果可好。

他好不容易賺分體面,想哄她高興,結果她還把自己給傷了。

許鶴寧去接旨的時候,黑著一張臉,眼裏寫滿不痛快。

內侍回去回稟的時候,明昭帝正好問了句:“肅遠侯這回該高興了吧。”

太子和大皇子暗中有點小動作,他這當父皇的自然知道,昨兒事情又不能真讓發酵,鬧得兩個兒子失了體面。他這皇帝反倒夾在中間,最後還得替那兩兒子給擦屁股,去安撫許鶴寧,是怕真因為這件事情,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再鬧僵。

這對他和朝堂來說,都不是好事。

內侍聞言,表情古怪地回道:“肅遠侯好像……很生氣,黑著臉。”

明昭帝:……這小子是不是有點不知好歹了。

皇帝高調的再賞賜許鶴寧一堆東西,太子和大皇子那頭很快就知道了。

太子倒是不以為意,即便昨日被父皇暗有所指斥罵一頓,依舊淡然處之。只是對許鶴寧的性子有了更深一層了解。

是個狠人,有種,橫起來能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

不過,他就是要許鶴寧這樣的,而且最該煩惱的不是他,應該是老大。

大皇子那頭正是如太子想的那樣,情緒略有失控,摔了自己最喜愛的一套玉筆。

他和太子都想拉攏許鶴寧,兩人鬥法,結果鬧到最後,他在海上的事情差點要被父皇察覺。太子狠辣,許鶴寧也是刺頭,頻頻的事件後,居然被他這樣今蟬蛻殼溜了。

父皇為此還責罵了他一頓,拿他現在擔著工部的差做警告。

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怎麽可能不氣。

大皇子的心腹見他怒得雙眼赤紅,戰戰栗栗去拾起地上的筆,試探性地說:“陛下對肅遠侯有些過於縱容了,人都到京城了,難道還怕浙江再亂嗎?肅遠侯有那麽大的能力?”

“再有天大的能力,也就是個水寇!”大皇子咬牙,“難道他還能登了天去?!”

心腹不敢吭聲了。

大皇子罵完後反倒更加郁悶。

許鶴寧是不能登天,但是他現在也不能動了。他父皇確實是對那水寇有偏頗,太子也想拉攏,搞不好許鶴寧真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過人處。

大皇子腦海裏亂糟糟的,最後都化作兩個字——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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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賞賜一事,雲卿卿提起的一顆心總算安然放回肚子裏,只是閃了腰,可憐巴巴趴在炕上又不能動了。

許鶴寧接賞後,左思右想,還是擔心她,默默回了屋。

雲婉婉已經告辭,在離開的時候還很贊許地看了許鶴寧幾眼,徹底放心妹妹出嫁後的日子。

“你怎麽不跟我說那些,不跟我說,也該跟祖父他們商議一下。萬一……”皇帝真的怪罪,他可怎麽好。

雲卿卿側頭去看坐下來的青年,雖然語氣帶有責怪的意味,靈動有神的眼眸中卻寫滿關切。

許鶴寧在她軟糯糯地聲音中,有著身子輕得快飄蕩起來的錯覺。

他忍不住抿唇,染了笑的眉眼如畫,“你生著病,不想讓跟著操心。本就是男人該幹的事,也沒有什麽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