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頁)

而此際,出宮後的許鶴寧先見到特意再趕來的陳魚和柒兒。

柒兒把近期侯府的事情都細細匯報給他聽,自然也說到許母把玉簪花給送人的事。

聽著是很稀疏平常,就是兩家往來的情誼,但在許鶴寧那裏就是確定一個訊息。

他母親果然是知道自己並非是許家人了。

不然剛發現那玉簪花的時候,她為何不去了,非到出了種種跡象後,她才有所行動。

而且,這個消息足夠讓他可以去確定,那個人或許就在京城,並且他母親也是是在前陣子才確定他生父冒名頂替了許恒。

但他此時還什麽都不能做,更不可能去問他母親什麽。

畢竟如果要坦白,早就來信說明,又怎麽會等到他去問。

許鶴寧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嗤笑一聲。

管他是什麽牛鬼蛇神,如今他在京城,那人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他帶著陳魚和柒兒準備回府去,結果才剛上馬背,就被趕來的霍二尋了個正著。

“哥哥回來了!弟弟來你接風洗塵!”

霍二笑得比頭頂的太陽都燦爛,許鶴寧推辭,卻抵不過他的熱情。最後他讓陳魚先回去說一聲,和霍二各退一步,宴席就不吃了,到酒肆喝上兩杯意思意思即可。

京城的街道和他離開前那般繁華,街頭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倒是叫人懷念。

兩人到了南街的一家酒肆,許鶴寧巡城時常經過這兒,是霍二常來的地方,他是頭回過來。

興許這個時間不對,酒肆裏安靜得很,兩人來到臨街的那個小間,開著窗子聽下頭熱鬧的聲響小酌。

霍二磕著花生,話癆似地嘴就沒閑著跟他東拉西扯,後面還跟他炫耀自己的努力。

“我按著哥哥說的,每日都在用心苦讀,那努力的勁兒都把我爹嚇慘了,以為我被鬼附身了還請人來跳大繩驅邪。我被我娘灌了兩回符水,拉得都快虛脫了,就蹲在茅坑裏念書,他們這才信我是改邪歸正。”

許鶴寧險些一口酒給噴了出來。他總算霍二的性子是怎麽來的了,就是祖傳的!

霍二不知自己正被人嫌棄,還得意洋洋道:“我明年肯定能考秀才!到時再來個舉人進士,我就能當官,給哥你當左右臂。”

“霍二……我是武官。”

許鶴寧實在受不了了,嘴角一抽告訴他區別。而且,他科考又不是沖自己來的,分明是借他在打掩護。

“那正好嘛,當不了胳膊,當眼睛也行。”霍二一臉無所謂地回了句。

那他就瞎了。許鶴寧按了按太陽穴,這孩子真的不怎麽靠譜。

兩人這頭說著,外邊響起敲門聲,霍二揚聲喊進來,就來了位面紗半遮臉的清瘦姑娘。手裏拿著蕭,應該是賣藝的。

許鶴寧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霍二也奇道:“我沒有喊人來啊。”說著,又覺得無所謂,擡手一指讓人坐下,“來來來,給我哥倆助助興也行!”

“別人都是古箏琵琶,你倒是拿了支蕭,有點意思。”

霍二到底是紈絝,吃喝玩樂都在骨子裏了,自己就先高高興興起哄。

許鶴寧並不想聽,張嘴想讓人走,那個姑娘卻已經走了過來。

“奴家搬個凳子。”

清瘦的姑娘說話,聲音有點沙啞,雖然尖細,可聽著怪怪的。

許鶴寧是什麽人,心中當即就警惕,身子已經繃緊,手亦不動聲色搭在了劍柄上。

還不知這裏暗潮湧動的霍二,很助人為樂的伸手去把方凳拿起來遞給人姑娘。

就在他近看那姑娘的眉眼時,嘿了一聲:“姑娘有點兒面熟。”

清瘦姑娘忙低頭,是害羞的樣子,卻不想抱過凳子的時,身子一歪,好巧不巧就是朝許鶴寧那靠去。

霍二眼前一花,先聽到許鶴寧身後椅子倒地的聲音,然後就是清瘦姑娘一聲受驚的叫,跌坐在地上眼裏淚光閃閃。

是被許鶴寧推了一把,長劍還架到了那姑娘的脖子上。

“誰派你來的!”許鶴寧冷著臉,目光懾人,再冷酷不過。

霍二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那個姑娘楚楚可憐搖頭,許鶴寧冷笑一聲,根本就不想跟她多話,擡劍就準備先在她身上刺個血窟窿再審。

他又不是蠢貨,那麽明顯的針對他而來會看不出!

電光火石間,那個清瘦姑娘抱著頭發出一聲求饒:“姐夫劍下留人啊!!”

還是個男聲,嗓門震得霍二耳朵都嗡嗡作響。

許鶴寧亦是被這一聲姐夫喊懵了,要刺下去的劍定格在半空中。

清瘦姑娘連滾帶爬起來,退了三步,去扯下面紗露出領子外的喉結,嘿嘿嘿地朝霍二笑:“霍小二,你認不得小爺我了。”

霍二看清對方的臉,倒抽口氣,然後坐倒朝許鶴寧說:“哥哥快刺,這是個汪洋大盜,能拿人頭懸賞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