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這次徒步謝維安又是對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幾分,從下車到現在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山路崎嶇陡峭,她卻一句哭累都沒叫過,背著沉甸甸的小包,緊跟在五哥身後。

謝維安在她後面護著她,有需要的時候就在後面輕推她一下,然後每次小姑娘爬上去後就會轉身來拉他,到是“知恩圖報”得很。

但方家棋是真的走不動了,在路過小溪前他還有奔頭,而等過了小溪,淼哥舉著望遠鏡往前看了看回頭告訴他們,要到山半腰,目測還要走3-5公裏的路。

而平時兩個多小時也該走到了,但從下車起直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他們一共才走了三公裏?

這要走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包太沉,一路上丟了不少東西在路邊減重,但仍然走得他兩腿發軟。

爬上這個坡,他沒站穩往前趔趄了下,膝蓋一彎就直直跪了下去。

謝維安:“……真沒必要。”

方家棋往後一坐,屁股坐在自己腳跟上,背包落在地上。

他胡亂地擺著手:“我真的不行了,要不然我不上去了,晚上我就在這兒紮營了吧。”

這片森林地形復雜,一路走來倒是沒看到什麽野獸生存的痕跡,方家棋覺得應該挺安全的。

姜星橋進了這森林就是個白癡,她沒有任何野外探險的經驗也在這參天蔽日的山林裏打不著方向,所以她緊跟著兩位保鏢,他們指哪兒她就往哪兒走,堅決不BB。

她跟在五哥屁股後面,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謝維安看著她背影,對方家棋點頭:“可以的。”

方家棋一喜,就聽謝維安緩緩說:“現在太陽都沒了,估計一會兒真要下雨,到時候風把樹葉吹得嘩嘩響的,雨聲又大,有什麽危險的東西靠近你也不知道,估計等影子都貼在你帳篷上了你才能發現,或者你在帳篷裏打著手電筒,樹葉的影子在你眼前晃來晃去你看著不害怕?”

方家棋想象著,喉結滑動了下。

謝維安繼續說:“你到時候害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縮在睡袋裏瑟瑟發抖,突然你聽到帳篷拉鏈被人拉開的聲音——”

他越說越離譜,但方家棋偏偏順著他的話腦補,都快被他形容的畫面嚇哭了。

他叫了聲,撐著登山杖站起來:“謝老師,我錯了,你別說了。”

姜星橋聽到動靜回頭:“你們怎麽還不走?”

謝維安指了指姜星橋:“你看橋橋,人家一個女孩子這一路走過來有喊過一句嗎?”

沒有,這一路都只有方家棋一個人在哼唧。

他羞愧地低下頭,謝維安拍拍他的肩膀:“再堅持一下。”

五哥和姜星橋停在前面,姜星橋正伸長了脖子往前望,謝維安扶著方家棋過去:“看什麽呢?”

他們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出去,就見淼哥徒手躥上了一顆大樹,他選的是附近最高大粗壯的一棵樹,即使是他攀住的離地面最近的那根樹幹也有兩三米的距離,但他爬得毫不費勁,抱著主幹一路蹬上去,勾住枝幹一蕩就穩穩落於樹幹上。

身手利落矯健,動作間手臂背部的肌肉隆起,看得方家棋目瞪口呆。

姜星橋擡著他的下巴合上:“我就不給你細數淼哥的當兵時的戰績了。”

淼哥登高遠眺,對他們說:“前面不到五百米有塊空地,空地往右兩百米有水源,家琪走不動了,我們可以先在那兒休息下。”

方家棋瞬間又有了盼頭,撐著登山杖都覺得有勁了。

淼哥仍然在前面帶路,姜星橋問身邊的五哥:“淼哥剛才上樹那一招等會兒能不能教教我?”

五哥:“這個不好學。”

他們身手那麽熟練也是從軍時日積夜累的訓練和多次出任務實地演練練出來的。

姜星橋:“勉強學一學嘛,我不用上那麽高的樹,能爬顆小樹就行,萬一到時候用得上呢。”她可還記著她這次徒步的任務。

謝維安說:“不用五哥,這個我能教。”

姜星橋將信將疑。

謝維安說:“真的,我之前拍了部戲,去軍營裏體驗了三個月,雖然沒淼哥矯健,但上個樹還是小意思。”

姜星橋笑:“那一會兒你先教我,五哥在旁邊指點。”

五哥:“可以。”

很快,他們便抵達了臨時休息點。

這是一片小空地,不夠紮營,但供幾人坐下來歇歇腳還是不成問題。

可能是臨近河道,這篇空地上的野花野草長得格外茂密,一到地方,方家棋把包往地上一丟,毫無形象地往落葉枯枝上一躺,他四肢大開,一個人就占了老大一塊地。

淼哥獨自去找水源,姜星橋挑了塊稍微幹凈點的地方,拉著謝維安一起坐,五哥沒那麽多講究,直接席地而坐,登山包放在腳邊。